“想听你以前的事。” 她戴着氧气面罩吸氧,声音瓮瓮的,有点低沉沙哑。 左时很有耐心,只要她愿意听,过去十年他在海外的经历有一箩筐故事,给她讲多久都没问题。他只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庆幸——她还好好的,从手术台上平安归来,又是健健康康的好姑娘。 傍晚麻药的效力过去了,长安开始感觉到伤口疼痛,开始还皱眉咬牙忍耐,后来大概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不自觉地掉了泪。 左时的心又揪起来,本来以为熬过手术那一小段时间就没事了,没承想还有这样的阶段,顿时又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连忙按了呼叫铃。 值班的医生很快赶来,问清楚情况,虽然觉得问题不大,但因为骆敬之特别交代过,所以还是很快就把他本人给叫来了。 骆敬之刚刚结束一天中的第三台手术,由于连轴转,整个人已经非常疲累,但一听说长安不舒服,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跑到病房来看情况。 左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推到墙边:“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疼成这样?” 骆敬之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也紧绷着:“你不放开我为她做检查,让我怎么回答你?” “你休想再碰她!” “左时。”陈玉姣这时也上前拉住他,“你先别冲动,让他看一下长安。” 她毕竟做过很多年护士,病患术后的症状也见得够多了,长安又是她的女儿,她知道长安对疼痛的耐受度比较差,这样的反应未必就是伤口有什么不妥。 左时这才松开手,骆敬之上前问长安:“长安,很疼吗?” 她点头。 他悉心为她检查,确定伤口没有问题,应该就是麻药的药效过了,她对疼痛非常敏感,才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无法给她太多实质的帮助,这种情况只能让她自己挺过去,今晚之后应该就会好很多。 长安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发丝都被汗水浸湿,秀气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无声诉说她正遭受的病痛。 她这样的神情骆敬之其实很熟悉,以前他每次欺负她,她费心忍耐时就是这个样子。 原来她真的这么怕疼,过去三年……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就因为爱他,所以他给予的疼,她也愿意忍。 “左时,我疼……左大哥……” 她又嘤嘤地哭起来,脸却只偏向左时的方向,孩子似的向他撒娇。 左时捧起她一只手放到唇边轻吻,低声安慰着,其间只抬头忿忿看了他一眼,其实没有太多表情,但骆敬之知道,那是一种怨怼,仿佛提醒他,这样的疼又是拜他所赐。 他抿紧唇,腮后有酸楚滋味,不知从哪里涌上来。 是啊,是他让她疼,一直都是他。 入夜,他换当晚值班的医生回去,自己留下来值班。 高薇出现在他的值班室,另一位小医生很识趣地避了出去,她开门见山地说:“你好像忘了我今晚约了你去我家吃饭。” 他手中写病历的笔顿了顿,略一挑眉,说:“我没有答应要去。” “是吗?你以前跟殷长安约会也这么随心所欲?还是说因为给人家做了手术,放心不下,所以要守到天亮?” 他知道她总有办法探听清楚他的一切动态,也不辩解,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