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再说,我只是嫁到了县城里,其实也不算很远的。回头得了空,我还可以回村里瞧你,不妨事儿的。”难得见周家阿奶露出脆弱的一面,周芸芸赶紧上前紧挨着阿奶坐下,一叠声的劝着。 不想,周家阿奶却用虽哽咽却格外坚定的声音道:“不用你回来,阿奶回头去看你!今个儿你俩是怎么来的?坐牛车还是骡车?……哦,那回头咱们家也去买两头骡子,再打辆车子,往后看你就方便多了。” 周芸芸想说真没这个必要,可见周家阿奶一副闪着泪光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下去了。 也罢,左右如今的周家也不缺那几两银子,买就买了呗,素日里还能赁给村里人或者佃农们干农活,倒也不至于亏本。 想到这里,周芸芸也就不多说了,只笑着劝周家阿奶宽心,她在孟家一切都好。 周家阿奶还在抹着眼泪,抹着抹着,忽的拉过周芸芸就往后院走。其他人知晓这是周家阿奶有话要跟周芸芸说,自不会拦阻着,还一窝蜂的拥着孟秀才说话,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许久不曾跟他见面的三山子。 三山子心里苦啊,本身就没什么读书天赋,偏要挑战如此高难度。这先前有孟秀才在,苦归苦起码不至于一头雾水,毕竟孟秀才的耐心还是有的,哪怕同样的问题问上好几遍,他也会一脸平静的回答,而不是随便糊弄过去。 可这些日子,因着两家都忙活,三山子索性窝在房间里苦读,苦读的结果就是,原先不懂的,如今还是不懂,原先懂的,这会儿也忘得差不多了。 “先生……” “你我虽有师徒之实,可到底并未正式拜师,不如跟大金一样唤我姐夫便可。”孟秀才赶紧制止三山子。 教导学问是一回事儿,拜师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说句不好听的,一旦师徒名分坐实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像他的授业恩师,当初就能在他父母健在的情况下,替他安排亲事。当然,他也没断然否决就是了,可甭管怎么说,正式拜师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绝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定性的。 先前俩人没其他关系时,称呼一句“孟先生”,他也认了,如今既有了姻亲关系,孟秀才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师徒一事。 这要是换个心眼略多的人,指不定死咬着师徒名分不放了,可三山子虽被他娘给养废了,却还不曾到这般厚脸皮的地步。见孟秀才否了自己的称呼,他只微微一愣,便从善如流的改口唤了姐夫。 倒是大金这个鬼机灵看出了这里头的问题,一下子挤开了他,舔着脸凑上前去:“姐夫,姐夫!听说你今年秋日里打算下场考试了?考举人该是很难吧?咋样,有把握吗?” 比起三山子,孟秀才显然更喜欢大金一些,事实上私底下他不止一次的认为大金该走科举这条路,哪怕只考个秀才,回头也能开私塾,或者去书院里谋个教职,怎么着也比做小买卖谋生得好。 只是孟秀才的性子使然,做不出越俎代庖的事情来,因而也仅仅是暗地里叹息,并不曾表露出来。当下只顺着大金的话茬,随口说起了下场的事儿,顺便也提了一嘴他几年前考秀才的事儿。 …… …… 堂屋里说得热闹,后院屋里,周家阿奶颇为不放心的把周芸芸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一遍。周芸芸也坦然,索性由着周家阿奶打量,过了半刻后,才略带了点儿好笑的道:“阿奶,你还怕谨元吃了我不成?” “谨元?”周家阿奶狐疑的反问道,“孟秀才不是叫那啥竹吗?” “孟修竹……他的字是谨元。”说着,周芸芸冷不丁的想起了当年取名的事儿,登时一头黑线,赶紧将话题扯开去,“这事儿不重要,阿奶倒是给我说说,这两日我不在时,家里可曾发生了什么?” “能咋地?没咋地。”周家阿奶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周芸芸却愣住了。 原本她说这话仅仅是为了把话题岔开去,本以为周家阿奶一定会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家里一帮子蠢货,没曾想阿奶会直接将这话带过去,只这般反而叫周芸芸心生狐疑。 “阿奶?” “真没啥。”周家阿奶直截了当的道,“你要非说有啥的话,就是三囡见天的作幺,真是没见过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