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了周芸芸这话后,周家阿奶只格外淡然的道:“我早就看出来了,那蠢货是活生生的把几个好孩子硬作成了仇家。三山子就不用说了,她整日里都嘀咕着考秀才当大官,咋不想想万一将来考不上呢?三山子除了念书啥都不会,回头能恨死她。大囡也一样,不过她是嫁出去的闺女,恨也好怨也好,也没太大干系。就是大山和二山……” 周家阿奶摇着头道:“那蠢货整天就只知晓埋怨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要不是她这当娘的不像话,大山二山那俩孩子干啥要忘了她?我几十年来就没停过骂那仨小兔崽子,也没见他们忘了我。” “那还真是忘不了。”周芸芸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颇有些无言以对。 很显然,就周家阿奶这难以叫人忽视的画风,莫说周家大伯他们兄弟仨了,就连但凡跟阿奶打过交道的人,想要彻底忘了她都难。 这么一想,她愈发的同情起了那个被阿奶坑了无数次的祁家大少爷。明明是皇商家的嫡长子,有着金山银山,未来的钱程更是无限美好,结果却偏生摊上了阿奶。彼时,周芸芸尚且不知晓周家阿奶拿了人家要给未来妻子的信物,要是知晓的话…… 太惨了。 …… …… 就在周芸芸跟阿奶说三山子这事儿的同时,在不远的杨柳村里,也有人在谈论三山子。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在讨论如何促成自家囡儿跟三山子的亲事。 杨柳村王家。 在事态不曾平息之前,就算是给大伯娘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回周家去。事发那天的白日,她倒是躲在了亲家丁寡妇那儿,可就算周大囡在娘家停留的时间很长,到了晚上歇觉时,她肯定是要回来的。这不,事实上夕阳西下时,周大囡就回来了,瞪着在自家的亲娘愣了好一会儿,旋即转身就要去叫人。 大伯娘果断的闪人。 拜凶残狠戾的周家阿奶所赐,大伯娘压根就别想在村子里找到收留她的人家。倒不是周家阿奶已经将事情捅破了,而是外人瞧着她脸上的伤,还道是俩口子打架了。这种家务事,别说村里人了,就算是同族同宗的也不爱插手。见她求救,都纷纷开口劝她回去服个软,这连孙子孙女都一群了,何苦再折腾? 莫名就被劝了一脸的大伯娘最终还是回了隔壁杨柳村的娘家。 先前不敢回娘家是生怕娘家人因着秀娘的缘故,索性站到老周家那边帮着对付她,可因着村里人劝解她的那些话,反而叫她得了灵感。 她说,她跟周大牛吵架了,周大牛还动手打了她。 她还说,一切都是因着三山子进学一事,因为周大牛觉得钱财应该留给大儿,而她却更爱小儿。 最后她还特地补充道,周家一群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连秀娘都不站在她这边,最终她被赶回了娘家。 其实她这些话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可王家那头,尽管多数人已经厌烦了她,她亲爹娘亲兄弟们却还是对她有些不忍的。想着也就是待几日,等老周家那边消了气,这事儿也就了结了,便留下了她。 这一留,没两日就听到了老周家打算为俩孙子娶媳妇儿一事。 老周家好啊!有钱又大方,对外来的媳妇儿比对寻常人家亲闺女都要好,顿顿白米饭,餐餐都有荤腥,每一季都发上好的细棉布做衣裳,年年都能弹新被子,甚至逢年过节还有银锭子拿。对了,怀孩子、生孩子也都有银锭子拿,外加活儿很少。 其他大部分言论都是没问题的,就最后一个那却是要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准确的说,周家阿奶分配给女眷的活儿很少,因为在村里头,很多男丁都是要外出打短工的,因此田间地里的活儿多半都是由女眷来完成的,男丁也就是春耕和秋收时帮下忙,就连素日里打水、劈柴这种活儿也都是女眷的事儿。 而周家,最折腾人的地里活儿都包给了别人,且不说那些被佃出去的田,就连周家自个儿留下来的十来亩田也都是请人的。这最繁重的活儿没了,周家又有水井在,等于又少了活儿。至于一般人家都要打猪草之类的,因为大房那头啥活物都没养,自然也不需要。 反正从秀娘的话来看,王家上下一致认为老周家实乃难得的殷实又厚道的人家。 周家大伯娘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 在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