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服色。挥停了轿子,黄德飞会意,快步走上前去,停在那女子跟前,待看清了伞下的面容,黄德飞脸色微变。 郑玉屏含笑行了礼:“黄总管,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黄德飞恢复了神色,笑着请道:“皇上叫常在过去说话。” 郑玉屏弃了伞,小步走上前去。伏在辇前,给赵誉行了礼。 赵誉默了一瞬,瞧了眼她来的方向:“郑常在,是从坤和宫来?” 郑玉屏笑道:“正是呢。宫中有喜事,皇后娘娘因病不能亲临,贱妾自作主张,就去和皇后娘娘道了喜。顺便留下陪娘娘说了会儿话。” 赵誉闻言瞭了她一眼。清早他去集芳阁时,根本没注意过她穿的是什么,隔着雨雾又有伞遮盖着,竟将她错认成了旁人。心里微微一叹,颔首道:“你有心了。” 自打皇后重病,温淑妃理事,这半年来宫里头大事小情已经习惯性的避开皇后直接回禀温淑妃。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愿意去探望皇后的人,除了福姐儿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只怕再没旁的人了。 赵誉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郑玉屏家世不算顶好,父亲郑启亮是他从地方上调上来的官员,在京中开府不过十来年,郑家一直想挤入上流贵胄圈,各世家并不买账。她颜色也不算十分好,不过就稍见几分秀丽,自打入宫来他顾着旁的事旁的人,至今还未曾召幸过她侍寝。 她倒也耐得住,不显山不露水地平静过着,始终不曾凑上前来刻意引他关注。 前番徐贵人被人陷害,她在其中似乎也有参与,是与旁人沆瀣一气还是无可奈何,赵誉心中也只是个囫囵的猜测。 后宫之道他自小也看了许多。想要明哲保身干干净净不参与任何事,实在是很难做到的。33小说首发 m.33xs 因此他对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阴谋、小心思,总能特别的容忍。 郑玉屏道:“皇后娘娘贵为中宫,妾等本就该伺候侍奉。” 赵誉点点头,这场叙话眼看就要结束了,郑玉屏忽道:“皇上上回赢了妾的那局棋,妾回去又复盘摆了几回,终于找到自己败退的关键,不知皇上何时有空,妾想再跟皇上下一局?” 她说得坦坦荡荡,一点儿都不忸怩,似乎当真只是醉心棋道,与后宫争宠毫无关系。 能把下过的棋复盘回来,至少头脑不是笨的。 赵誉淡淡笑了下:“下次吧。” 挥手叫重新起驾。 郑玉屏垂头恭送他离去,宫人雪晴上前替她撑伞,欣喜道:“奴婢适才瞧着,皇上心里是有常在的。” 郑玉屏苦涩一笑:“若非我换了这身衣裳,你猜他会停步么?” 雪晴不以为然地道:“怎么不会?谨嫔虽然是伯府出身,可苏家全靠着皇后一人强撑着,根本数不出几个人才。咱们郑家不一样,常在您的父兄如今都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皇上把您点进宫中,不就是告诉人家,皇上是看重郑家的吗?再说,单凭常在的学识本事,就不知比那妖调狐媚的女人强多少,常在何必委屈自己去效仿她?” 郑玉屏摇了摇头:“也不过是我们自以为是罢了。一张好皮囊,得到什么都比旁人容易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转眼就是六月中旬,算算日子,自打从南苑回来,赵誉还不曾来过祥福宫。 彩衣忧心忡忡,背后和岳凌抱怨:“谨嫔才晋了位分,尚无子嗣就提在徐嫔齐嫔前头,怎么看皇上都是挺喜欢的,怎却转头说丢开就丢开,算算日子,已经半个多月没来过了。” 岳凌面上浮了抹冷笑:“你真当她可堪大用?外表锦绣玲珑,内里不过是个草包!不过仗着跟皇后娘娘一点儿血亲关系,才得了皇上一时青眼,神气什么?” 彩衣还想说什么,一抬眼,见张嬷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