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虽愚笨了些,好在没什么心机。还盼母后能助儿臣……” 太后抿了抿嘴唇,长长地叹了出来。 她回握住赵誉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皇上,你跟母后说实话,此女……你是不是心里有她?” 赵誉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笑了开来,“母后说得是什么意思?天下皆在朕心,她亦九州之民……” 太后眼睫垂下去,眸光似乎变得黯然几分:“本宫知道了。” 赵誉撩了袍子站起身来:“儿臣叫人请了母后心心念念的贺家班,待母后午歇后就把人传进来。清早天气还有些凉,母后若四处游览,记得多加衣裳。” 事无巨细地吩咐了太后身边的人,然后才缓步朝外去了。 太后身边的窦嬷嬷上来换茶,见太后怔怔从窗口看向外头赵誉越来越远的背影,敛眉低声劝道:“太后是担心皇上真对苏家那位有心?皇上是有分寸的人,太后其实不必太介怀……” 太后摆了摆手:“你不懂的。” 叹道:“皇上是个极自制的人。少年时,每日文学武功各训半日,从没一日松懈过。自登位后,亦一直勤政恪己,这么多年来,各方想过多少心思想给他送美人,……后宫亦哪有平庸之辈?可你瞧皇上对谁特别不同么?他如此郑重的托付于我,你觉着是因为什么?” 窦嬷嬷抿住嘴唇,答案即将呼之于口,却不敢说。 太后瞭她一眼,替她说了:“皇上是怕本宫为难她。将她放在本宫手里护着,就是在告诉本宫,皇上看重她!这回春巡,皇上执意要本宫将新人都带着,难道是为了这些人讨本宫的喜欢吗?本宫最喜欢的青珣可被留在宫里看顾徐贵人的胎呢!……皇上是想护着新人,不想在徐贵人生产前再给旁人将她牵扯进去的机会!” 窦嬷嬷脸色变得发青:“太后,皇上怎么就对这苏氏……” 太后苦涩一笑:“咱们在后宫瞧了一辈子,这你还看不懂么?皇上也是男人,男人岂有不怜香惜玉的?旁人强悍,她便示弱。皇上身边有本事的女人太多了,她一无所长,拿什么与旁人争?唯有靠着皇上那点儿同情怜悯之心……怜着怜着,可不就放不下了么?皇上重情义,本宫只怕,最终皇上是要失望了……” 窦嬷嬷呐呐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英明睿智,谁能瞒得过皇上呢?太后且瞧瞧吧,说不定这苏贵人,当真什么也不懂,才多大点儿,还是个孩子呢。” 太后苦笑:“你一说,本宫依稀想起来,前番内务府送来的请示文书,说苏贵人是五月底的生辰?这回皇上有意叫本宫领着人多留一段时间,只怕她在宫里的第一个生辰宴,就在南苑过了……回头给宫里头捎个信儿回去,叫温崇山亲自来办这差。” 窦嬷嬷一怔:“温……温小侯爷?” 窦嬷嬷心中不免担心,皇上才暗示太后不得动苏家那位,转头却把苏贵人的生辰宴交托给温淑妃的哥哥?温淑妃向来喜欢拔尖儿,怎会容许新人风头太盛?万一这里头有什么闪失,皇上会怎么想? 却见太后打了个哈欠,靠在软垫上闭了眼,朝她轻轻挥了挥手:“撤下去吧……” ** 福姐儿和郑玉屏、齐嫔一道从凤凰台出来,应齐嫔之邀,同往丽景园赏花。 四月之初,绣球开得极旺,一团团雪玉圆团,堆堆叠叠如云海。 齐嫔从前不甚爱出宫门,福姐儿只在皇后宫里请安时遇着过她几次,也不曾说过几句话。这回一齐出来,关系陡然拉近不少,齐嫔在宫里算是年轻些的妃嫔,还是三年前选秀选上来的,父兄皆是武将。她样貌也颇英气,听闻在闺阁中时,还有“小穆桂英”的诨号,自小练武,身手颇为矫捷。 “好容易出来了,不必拘着宫里的规矩。”齐嫔对二人道,“我宫里人闷得很,平时也没人陪我说说话儿,两位妹妹肯来坐坐,我高兴还来不及。” 一面命人叫在院子里摆了小几饮茶,一面自取了棋子出来,“……前番我瞧一本棋谱子,总有看不懂的地方,听闻郑常在是个中好手,便厚颜想请教一二。” 福姐儿便瞧两人摆棋,手里捧着清茶,思绪却飘远了。 在清溪时,顾淮生也懂下棋,有一回从学里借了套棋子回来,说要教她下,就在门前的那可大树下,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顾淮生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