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家对于刘夫人的防备之心又重新开始,甚至比之前还坚固。 但让人很奇怪的是刘镇长,他既然不站出来证明刘夫人的身份,也不表态,跟从前一样,白天公务,晚上回来。 “我听说,去请道长的人已经回来了,请了谁?”刘夫人披着发坐在镜前梳头,忽然看见鬓角的丝丝霜白,动作忽然僵住。 刘镇长刚回来,将沾染了风尘的外袍脱下来挂好,便过来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着头,见她目光落在那丝丝霜白上,脸上不禁露出心疼:“这些年,你着实太累了,这话本不该我说,可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你又能操多久的心呢?” 刘夫人垂下眼帘,不在看镜子里已垂老的自己,吐了口浊气,好半天才道:“是啊,如今的我同人有什么区别呢?生老病死,总是要经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迟暮来的如此之早。” 刘镇长的手很巧,除了拿笔写得一手好看的小篆花,还能挽出好看的垂云鬓。他挑了支很素雅的银簪子将发鬓固定,满目恋爱的看着身前的刘夫人:“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好看得很,你迟暮,我也非壮年,能同你一起变老,大约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福气了。” 刘夫人睁开眼,看到镜中挽着垂云鬓的自己,竟露出一抹害羞的神情,有些埋怨道:“怎给我梳了这样一个发鬓,真是胡闹。” 刘镇长看着她只是傻笑。 “请的是谁,你还没说呢?”刘夫人又问起。 刘镇长沉默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是清心观的信德道长。”他说信德的时候,忽然一把抓起刘夫人的手,“你……”眼中都是慌张。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什么似的,朝刘夫人承诺道:“他来了,我同他去解释。” 刘夫人起身转过来面朝着他,更主动握住了他已经变得不在有劲的手掌:“不用了,那些都是从前的事情,何况你我已经夫妻多年。” 刘镇长有些不明白她的话,但心却变得莫名的激动起来,满目欣喜若狂的看着刘夫人:“你……” 刘夫人抬起眼帘,大约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看这个男人,已经起了鱼尾纹的眼角也变得温柔起来,神情柔媚,“子予,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纵然我这颗心真的是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能焐热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同外面训斥下人时候的凶恶根本就像是两个人。而刘镇长已经是激动得湿了眼角,甚至是语无伦次,只能唤着刘夫人的闺名:“蕴卿……” 自打开始请道长,伍氏掌管家里大权,就没人理会陆小果了,于是她像是个客人般,整日带着唐四十七这只鸭子到处闲逛,各种流言竟收于耳中,日子竟然还有些诧异。 中午的时候,就传言请的信德道长明早就能进府了,而且他是清心观的得道高人,陆小果很想看一眼这位高人到底得了多少道,可否把这些禁制都解除了? 刘家大院很大,她这样随便转一圈,就傍晚了,路过一处小花园的时候,竟然看见刘镇长坐在小亭子里喝茶,她对于这位刘镇长的淡定之态很是好奇,于是不禁顿住脚步,朝他看过去。 刘镇长也看见了她,甚至朝她示意过去喝茶。 陆小果顿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坦然的坐下来,一面忍不住侃调:“明日,信德道长就要来了,刘镇长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在此品茶?” 刘镇长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怒,反而很客气的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自己也端起炙热的茶水抿了两口,方回忆道:“二十年前,我有事去城里,那时候正好是大冬天,雪下得很大,我的长随半路有急事回家了,我一个人在山里迷了路,整整困了三日,就在我快要放弃寻找出路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满身的血,穿得很单薄,可还强撑着。”他说到此处,一仰头将茶水一口喝完,好像喝的不是茶,而是稍灼喉的烈酒一般,“在她的小腹处,绑着一层厚厚的松枝。” 陆小果并未插嘴打断,毕竟她现在是个倾听者,而且她对于刘镇长的这个故事,也十分的感兴趣,连脚边的唐四十七也难得安静。 “这个画面一直伴随了我二十来年,每次我想起的时候,我都很心疼她。”刘镇长叹着,声音有些低沉,因为他的情绪,声音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