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到上面的桃子啦!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夫子之后干的活比以前少,陈安总觉得自己的动作没有先前灵活了,支棱了许久也没有摘到一小筐桃,但身上已经快出汗了。 他喘了口粗气,擦去了额间的汗,刚想继续跳,就听到了一阵笑声。 那是属于年轻女子的、轻灵、悦耳的笑声,他忍不住呆愣地偏过头,寻向笑声的源头,一个身着嫩黄色夹袄的姑娘站在小亭的柱子旁,一直在看着他。 陈安后知后觉的想,那儿刚刚有人吗?又更后知后觉的想—— 她看到了我刚刚的样子吗? 然后整张脸都染上了红色。 那个时候,被继母打发来江南的许芸其实有些心灰意冷,母亲不是亲的,漠视她她尚且能忍。 可父亲……亲父对她,毫不上心,让她伤透了心。 虽然姨母很好,也不是说挑的人不好,年轻秀才也很不错的,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这个心,但耐不住姨母和姨父总叫她,她便过来了。 没想到,姨母口中‘老实’、会对你好,颇有正气人和温和的陈秀才,是这个样子。 有种朴实的趣味。 … “然后许姑娘就同意了?” “嗯。”陈安忍不住柔了语气,“她说那天我摘的桃子很甜。” 别说桃儿了,陈延现在感觉周遭的空气里都有甜味。 就是堂兄见堂嫂的第一面实在是有点……呆。 “除开这些事,在这边给童生启蒙你感觉如何呢?” “我也不知如何形容,大抵就是前所未有的好吧。”在江南私塾的时候,陈安每天的日常就是质疑自己。 我真的是个秀才吗?都是秀才,为何大家的差距这么大。 我与人差距如此之大,他都不能成……我,我能吗? 我是不是靠侥幸才成了秀才,我是不是没有这个水平…… 每日省身一百遍,累得喘不过气来,现在,每日都很开心。 “虽然有一些东西还不太熟练,需要问询夫子,偶尔夫子要来听我的课,准备起来会有些麻烦,其余的真的很好。” 站在童生们前面,听着大家叫自己夫子,看见那些人学会新的东西,看着他们抄书、写字,陈安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的感觉。 “至于乡试之事,我准备再缓两届。”陈安决定以吕夫子为目标,不着急,慢慢来,“多读一些注释书,博采众长,以期一朝中举。” “大哥想走的路很清晰,很好啊!”陈延是真为他感到高兴。 提起路,陈安:“那你呢,我先前看你信上说来年你准备去游历山川,可有了路线?” “这个之前已经想好了。”无非就是把地图拿出来,名胜古迹圈起来,什么粮仓、经济发展的重心、经济发展贫乏的地方,都是陈延必走的。 他要去贫穷困苦的地方多看看,除此之外,还有边塞之地,去看看塞外风景,能不能品出那种‘大漠孤烟直’的壮美,看看将士们在那边会遇到的一些困境。 总之,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总看别人书上写的东西很难完全代入,得自己去看看…… 这个时候的人年轻人对远行大抵都是十分向往的,陈安听了陈延的出行计划面露艳羡,“我还从未见过江南之外的景色……” “那不若到时候我出发了,每到一个地方,就写一篇游记,画几张画,到时候回来给你看看,也算领略了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如何?” “那自然好!”陈安满脸惊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