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就喜欢自己找话题,比如此刻—— “爹、娘,上午我们是在拜一拜佛像吗?” “是噢。”茵茵给挑食的月儿夹了一筷子蔬菜,对方小眉毛皱起,吃得不情不愿,“我们为什么要拜佛像啊?” 她好奇地问。 陈延沉吟片刻,道:“因为爹在寻求安慰,佛法庄严,爹心有些乱,以宁心绪。” 小大人长长哦了一声,又问:“那今日豆花摊子上的人,也是因为心绪不宁,拜爹爹寻求安慰吗?” 茵茵刚刚还在想女儿怎么会问这个,这不,现成的原因就来了,“不是哦。”她抱起旁边快吃完饭的小女孩儿,道:“他们和爹爹是不同的啦……他们是心定了,才会给你爹爹立牌哦。” 长生牌这种东西,只有蒙受大恩、生活稳定的百姓才会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孝子贤孙,可能给祖宗都不会日日磕头。 据茵茵了解,府内给她和陈延立长生牌的并不在少数,去年那一阵,佛堂庙宇里香火忽盛,茵茵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听制衣坊的工人说,不晓得是谁突发奇想,在寺庙里请了一尊陈延的长生牌位回家拜,被别人看见。 以至此行蔚然成风,一时间,令百理木牌贵,入寺者连绵不绝。 综上,足以可见陈延在百理之策,策策深得民心。 当然,小孩子是不太懂其间的弯弯绕的啦,她只是嘟囔着说:“看来大家不管是心情怎么样,都喜欢拜一拜。”一副小孩不懂大人世界的样子,可爱极了。 下午,幼童的精力还是有限,昂着头从山上爬下来之后,小月儿就困得睡着了,陈延把她抱在怀中,马车悠悠地回到了府中。 六年,曾修缮过的府邸,也有了一丝岁月的痕迹。 嬷嬷见主子前来,立即伸手要接月儿,被陈延拒绝了,他同茵茵带着小朋友去了侧卧,轻轻把她放下,掖好被角才去了隔壁的书房。 秋高气爽,迁户已有两年,昔日在京城里早已锤炼成熟了的耕种技术令百理在投入耕作后,很快有了大丰收的时节。 从丰府库,到丰粮仓,不过弹指之间。是以,前年、去年年末,陈延飞表入京后,京中很快传来了陛下的嘉奖。 离得远,陛下夸他依旧同之前一般,一点不留余地,把青年臣子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陈延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受人赏识总是令人高兴的,加上他是陛下—— 后来,陈延借陛下夸自己的机会,有意和陛下恢复了通讯,一来一去,信途虽远,但薄薄三张纸,遥寄臣子情,偶尔千里送‘鹅毛’,礼轻情重,倒让这君臣之谊,颇有不同。 去年,岳父还来信隐晦说他:非死活不变之辈,思绪之通,本世亦难寻。 前头说的都是高兴的事,但,也有扫兴之事。 “怎么了?”茵茵见陈亚坐下后目光幽幽,拍了一下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怎么自从上次收了京中来信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是陛下说了什么?” 陈延:“事情说来有些复杂。” “?”茵茵坐了下来,“到底怎么了,连你都说复杂?” 百理府正走在欣欣向荣的路上,姜茵茵之前已经看过陈延的下一个三年计划了,无须大改,只要朝着既定的道路走下去,绝对能让百理成为一座‘自力更生’、‘自发奋起’的府城标杆。 所以,百理府还能有什么陈延解决不了的事吗? 或者,这事与百理无关? 想到先前爹发来的信,茵茵微顿,问:“该不会陛下决定?” 她话没有说全,陈延已点了头,谁能想到了,陈延给自己在百理做的是九年规划,也就是三个任期。 在第二任期与陛下通信时,他曾提过几次自己的计划,陛下许后还赞他不慕名利,甘为百姓俯首。 所以,他一直觉得,这个计划是不会出错的。谁曾想,还能中途有变呢。 “事情怎么这么突然,陛下要调你回京了?”姜茵茵不明白官场之事,“百理欣欣向荣,眼看着便要成为膏腴之地,你一路陪它前行至此,让你这个时候走……” 不亚于打仗打到中途,临阵换将。 况且,这也太突然了,如果要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