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民学学生不足,夫子亦不足。 花了一下午把重要信息看完之后,陈延只有一个想法,在这个时代,有时候身居高位,不作为之时,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就是一种残忍。 同为大名子民,百理府的百姓同江南、淮浙、同京城百姓,差距何止一点半点。 夜间下值,陈延因为在看资料,离开府衙的时候便有些晚,推开门,他发现内堂那边烛光还是亮着的,许多差役和书吏还在值守。 但这个点,他们应该已经下班了。 见到他,有人连忙跑来向他问好,“大人,现在外间的路已经黑了,可要衙役掌灯送您回去?” 古代夜里还是有些危险的,陈延点了几个差役陪自己,然后把除值夜之外的人全部叫回家了,他们走前,他道“府衙有上值和下值的时间,除每日留下来的人外,其余人到时辰后至师爷处告知即可下值,不必在此等我。” 说罢,他修长的身影就随着晃荡的提灯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几个今天被迫陪‘上官’甲班的书吏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问:“新大人这是?” “这位大人好似也是个宽和人,同魏大人差不多。” 那天带着陈延参观过知府府的粗粝书吏闻言,小声插了句,“我觉得陈大人和魏大人不同。” “嗯?和木扎是了解了什么吗?” “也没有,就是一点感觉。”那成箱成箱的行李下车入院,丝毫不乱,那大批的侍卫侍女,出入井井有条,还有那天陈大人问的问题,也是一环扣一环。 和木扎觉得,这位从京城而来的陈大人,应该会是一个比魏大人更‘严格’、更‘有条理’的人。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来当官是好还是不好,但—— 今夜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不是个视下属如草芥的人? 管他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天出来没说要晚归,家里人都等着。” 这话是极,除了值夜的人,府衙内的其他人很快就散了。 … 这边陈延到家之后,同茵茵吃了个晚餐就入睡了。 隔日又是早起、上值,这样重复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十来天之后,各地县令觐见,陈延同他们开了个小会,才彻底进入了百理府知府的身份中来。 与此同时,他也对自己身边的人有了个粗浅的了解。 前任魏大人给他留了两个师爷,一个姓王,年纪大约三十多,举人出身,写得一手好字,相处了十多天后陈延觉得他还算稳重踏实,是个干活的人。 另一个姓木,据说是本地一个乡绅家,不到三十,长得高大,有秀才功名,极会说话,但干活不太利索,不过陈延觉得他会说百理府许多个村落的方言这个特长很有意思,以后或许用得上。 书吏就和衙役就不太显眼了,这是府衙里的大部队,陈延只细致接触了一下他们的头头,发现衙役的班头(小头目)有些懒散后,十分利落果断镇压了他,换了个自己顺眼的。 这也算是他上任后的第一把小火了。 书吏的头目无甚好说的,年纪大,是小吏们的长辈,才学本领没有那么出众,但调停关系做的不错,陈延暂且不打算换他。 而小书吏中,给陈延最深印象的,便是那天在知府府内给他带路的和木扎了,一个是他名字的确特别,二是他记性不错,肯干活,三则是他很有规划、二十来岁,十分自律不敷衍。 进入了角色,结合本府的公文、往期的工作记录,还有和几个本地人聊天之后,陈延简单的做了一个表格,总结归纳了一下目前百理府面临的几个问题: 一、人口。 二、粮与银。 三、支柱经济。 第一人口,据那位木师爷说,本府的人口其实没有册子上这么少,壮年劳动力也是有的,只是不登记在村落里。 他们都藏于山间,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提,百理府地广,本地的民族非常多,有些因为发色、一些长相特征和普通人不同,早年遭人排挤,加上府内效益不好,吃不饱穿不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