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上看到了慈爱光芒,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嘴里嘟哝:“叔叔,你今天可真慈祥。” 被江沐“尊称”为叔叔的容川不以为意,温和地笑笑,说:“情不自禁。” 江沐:“……” 值得一提,江沐9岁遇到容川那年,容川20,比江沐大了11岁。 江沐有时候会觉得这个11岁之差有点讨厌,就像阻碍了什么一般。 思及此,她突然神情低落,默了默,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车外,右手扶着车门对着车内人怏怏地说:“容川,我今天不太想看到你了,你走吧。” 容川眸光闪了闪,看着她不语。 江沐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她“打工”的宠物店里。 一进去,看到店主贺闲贺老板正坐在店里的地板上看书,其腿上、肩上乃至周围都挤满了毛绒团子,她脚步不迟疑,直接走过去,蹲在了自家老板身边。 刚刚蹲下,周围的毛绒团子一哄而散,方圆十里,冷清至极。 江沐:“……” ……她不受小动物亲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 贺闲收起了书,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尾音道:“江小沐,你今天怨气很重啊。” “哦,是吗?”江沐冷着脸,一点也不给自家老板面子。 是的,在她得知自己打的是一个小时八块五毛的工时,就没再尊敬过自家老板过。 好在贺闲也没什么尊卑观念,和气得很。况且他也不是真正雇佣一个小朋友来给自己打工,只是帮朋友的忙,看顾小孩儿罢了。 “是谁惹到我们的小美女了?”贺闲笑问。 江沐斜眼看他:“你的朋友。” 贺闲愣了一下,继而笑出声:“你都知道啦?” 江沐瞪他。 呵,背着她搞背后交易,还笑得出来! 贺闲摇摇头,长臂一展,撸了一把她的头毛,道:“别气了,他是为你好。” 的确是为她好,因为这位自称廉价劳动力的江同学其实并没有付出多少劳动力,大多时候所谓的打工也只是来蹭吃蹭喝,顺便睡个午觉。 对此,贺老板看破不说破。 江沐不说话。 她其实也没有特别生气。 她就不是一个爱记仇爱生气的性格。 她刚刚就那么从车上离开了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觉得心里有点堵,而现在堵在她胸口的那股闷气也已经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又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想到了什么,脚下挪了挪,蹭到自家老板边上。 她用手臂碰碰自己自家老板的,道:“大叔,我跟你打个商量,既然你不是开黑店压榨人的,你把我的劳动力价格升一升如何?” 贺闲挑了挑眉:“江小沐同学,在打商量之前,你把对我的称呼改一改如何?” 毕竟有求于人,江沐从善如流地改口喊:“老板。” 贺闲满意了,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问:“你想升多少?” 江沐道:“不多,就给个整吧,一百两百什么的。” 贺闲点头,说:“等你从哈佛毕业后,我给。” 江沐:“……” 这不就是说不愿意吗?! 她冷哼一声,失去了和自家抠门的老板说话的兴致,撇撇嘴,站起来去找店里的美容小姐姐,去学昨天没学到家的动物美容手艺。 贺老板看她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一只虎皮猫来到他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脚脖子,他弯腰将其抱起,抱着它出了店门。 店前的黑色宾利还在,他走车子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滑下,露出容川担忧的脸。 “她怎么样?”容川问。 贺闲举起手中的猫亲亲,漫不经心回说:“她是什么性格,你给她当老妈子当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没生气,只是有点小情绪,一会儿就好。” 容川听了松了一口气,嘴角挂上如释重负的笑:“那就好。” 贺闲顿住,他看了看自己的好友,不可思议道:“容川,你这是养孩子养上瘾了吧?” 容川不好意思地笑笑:“见笑了。” 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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