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打败上来挑战的十个人即有资格正式参与大会。 修士来得虽多,不过说到底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云承带着纪垣挤过人群到了散修那边,在最前面坐下,撑着下颔看台上的散修乒乒乓乓打得热闹,眼眸深处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蔑。 “小兄弟准备什么时候上去?” 纪垣一顿,侧头看了云承一眼,浅淡的眸中无波无澜,像是一面镜子。云承被他看得一愣,似乎能在那双浅淡通透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再次开口好。 看他不作妖了,纪垣回过头,小心地捂着归迟,默默祈祷叶钧迟快点回客栈,看到他留的信后立刻赶来。 场上的散修斗法极为激烈,大概是在外头野惯了,下手毫无轻重,招招凌厉,不一会儿就见了血。纪垣只看了两眼,就忍不住撇开视线了。 系统啧了一声:“这么怂?” “……我是斯文人,见不惯打打杀杀。” 系统嘁。 云承只安稳地坐了一会儿,身子突然晃了晃,按着额角低下头,满额都是冷汗。若是旁人注意,定然能发现他的脸上有道道黑气萦绕,他咬紧了牙关,表情有些狰狞。 脸色痛苦地挣扎了许久,云承渐渐平静下来,褐色的眸子空洞一瞬,又恢复了神采。他缓缓靠到纪垣身边,声音含笑:“你在等谁?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吗?” 纪垣瞳孔一缩。 “别等了,他已经死了。”云承轻轻地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被江妙妙害死了——” 脑中轰的一声劈了道惊天雷,纪垣霍然起身,惊疑不定地盯着云承,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云承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总体上颇为谦和,突然用这种诡异的语气说话,是暴露了真面目,还是……怎么? 他动了动唇,正想说话,双腿突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般,猛地拔腿走向了中间比试的台子。 纪垣有些发懵,扭头看向云承,就见他抱着手,眉间阴郁更浓,唇角笑意似嘲似怜。 一转眼,纪垣已经不受控制地走到了一个台子上。 他才上台,就有修士一剑刺来。 那修士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隐约能看出是个身材纤细的女子。纪垣没注意身边发生的事,神思恍惚地问系统:“系统,云承说叶钧迟……死了?” 系统斩钉截铁地道:“胡说八道,不要信他,信你男人。” “我信你妈……啊!” 那把剑倏地就到了面门前,纪垣立刻回神,知道自己弱鸡,这儿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怼死他,正要避其锋芒,就听“当”的一声。 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归迟从他背后飞出,稳稳挡住了那一剑。 系统松了口气:“大佬对你也是煞费苦心了,把自己的佩剑交给你,还让归迟这等灵剑保护你。你真的不考虑嫁?你嫁了我也好拿奖金,三全其美啊……” 那个散修一剑不成又来一剑,招招带着狠厉的杀气,纪垣曾经练过散打,沉下心后躲闪起来也灵活不少,抓着归迟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抬臂横劈侧挑。 他呸了声:“嫁你爷爷!你想嫁你嫁,等我离开了这具身体拿给你,你自个儿玩儿。” “人家喜欢的又不是你的身体,你走了空壳子有啥用。” “……哈?”纪垣的脚步一顿,“你说啥?喜欢?叶钧迟喜欢我?哈哈哈哈哈系统我在打架呢别给我说笑话。” 系统道:“你心虚了。” 纪垣默然忽视它的话,对面的散修一直刺不中纪垣,心烦气躁起来,下手更加狠厉,招式却有些乱了。两人围着台子跑了几圈,周围全是其他修士喝倒彩的声音。 趁着那人露出破绽,归迟控制着纪垣狠狠刺去,照这架势,非出人命不可。 纪垣心中一惊,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将那柄不受控制的剑收回。归迟像个任性的孩子,和纪垣僵持了片刻,委委屈屈地让了手。纪垣正向后发力,措手不及之下狠狠摔到了地上,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捡回一条小命的散修却没有收手,反而厉喝一声,重新持剑刺向倒在地上毫无防备的纪垣。 纪垣没想到这妹子还会恩将仇报,轻嘶一声,下意识地举起归迟来挡,随即就听呲啦一声—— 裹在归迟上的布条破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