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的严打虽然过去了,余威尚在。要是犯了法,别说邵光荣,就算比邵光荣更牛逼的家世,撞在严打的枪口上,不也说枪毙就枪毙啦? 尤丽被说的发怔。 邵光荣招呼着街坊们将尤丽继父抬上车。 街坊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尤丽父母都受伤,哪能放邵光荣走? 邵光荣把自己工作证掏出来压在这里: “街道和派出所要了解情况,就让他们来找我,我是有工作单位的,跑不了!” 可不是跑不了么。 不仅是有工作单位,这年轻人还是个国家干部。 还有人把邵光荣车牌都记下来,邵光荣开着车风驰电掣的跑向医。尤丽紧紧捂住母亲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车子开到半路,她忍不住把头埋在母亲的脖子里哭起来。 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尤丽是发育的早,成长环境让她比同龄女孩儿成熟,但她今年还不满18岁,刚才鼓气勇气捅了人,现在不知前路在何方,自然会害怕和迷茫。 亦是委屈。 生活对她来说太难了,哪怕用尽力气想改变,依然找不到逃出困境的出口! 邵光荣被她哭得心也一颤颤的。 这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很压抑的哭声。 车里浓浓的血腥味,邵光荣使劲踩着油门,“尤丽,你振作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我要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没法给你支招。” 尤丽捅的继父能不能救活还不知道。 别管人死人活,邵光荣肯定要尽力保尤丽。 现在别和他扯三观,他又不认识尤丽继父,只对尤丽有感情,当然要帮尤丽! 尤丽擦了擦泪,哑着嗓子简单把情况说了遍。 都到这地步,也无所谓难不难堪了,尤丽捅人时不害怕,现在却很害怕。 杀人偿命,伤人坐牢,这道理她知道。 她害怕的不是国家法律的处理,她害怕自己坐牢或者要去挨枪子,就没人照顾她妈了。 邵光荣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使劲捶了一下方向盘: “妈的!” 他真想把驾驶副座上的男人踢下车,或者自己再补两刀。 难怪小尤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在学校念书,要出来钓男人。 也就遇到的是他。 要遇上其他人,尤丽早被人吃干抹净,可能都玩腻了抛到脑后。 要是尤丽能信任他一点,今晚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你就没有告诉过别人?!” “……没有人相信,邻居不信,街道办也不信。” 妈的,一定是那个畜生装的太好了。 不过也不一定。 说来尤丽母女都是外地人,那个畜生却是本地人,街坊邻居自然也是偏帮着畜生。 那些人是真的不信,还是怕麻烦,随便敷衍尤丽两句? 刚才尤丽家那么大的动静,连他都能沿着声音找去,在他进屋前,也没有其他街坊过来看……这样冷漠,尤丽向他们求助,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邵光荣沉着脸: “你别怕,这件事我管定了!” 终于到了医院,邵光荣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停到了急诊楼前。 “医生!医生救命!” 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跑出来,先把尤丽母亲抬了下去,然后才是尤丽继父。尤丽守在急救室门口,不肯挪动,邵光荣自己也一身都是血。 “你就在这里守着,派出所的人没准儿很快就到了,我要去打几个电话。我告诉你,一会儿我让你说啥你就说啥,我不许你说的,你就一个字都别说,懂吗?” 尤丽脸上带着泪,使劲点头。 邵光荣摸了摸她脑袋,“傻姑娘,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 夏晓兰知道尤丽出事,已经是两天后。 消息是葛剑转述的。 尤丽毕竟是夏晓兰挑中的秘书,现在不能到鹏城报道,葛剑当然要通知夏晓兰一声。他不是给夏晓兰找麻烦,葛剑的意思是不是该重新换个秘书人选,尤丽那边的麻烦,短时间还没办法解决。 “你说她把自己继父捅了?当时邵光荣也在场?!” 这都什么事儿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