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警告还有训诫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甚至连他这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黄泽还想再说什么,视线中却已经没有刑从连的身影,他拿着电话追了出去,只是两三步的距离,他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选择谈话办公室的位置并不恰当。 这里是宏景市警局主要办公区域,大部分警员都在这里办公,进进出出实在人员太多,而大部分人又显然是刑从连的熟识。 所以当刑从连经过这条漫长走道时,两旁忙碌的警员或与他点头致意,或停下脚步朝他敬礼,一时间,“刑队长”、“刑队长”一类的低语声在整间办公室内此起彼伏。 “刑从连你这是目无法纪!” 黄泽几乎用小跑的速度才赶到对方身边。 就在这时,刑从连放下手机,显然刚才的电话并未打通,他索性拉住一人问:“吴局在哪?” 那位警员很快为刑从连指明方向,后者加快步伐,向大厅尽头的临时指挥中心走去。 “我只是目无黄督察而已。”刑从连双手都插在裤兜,用一种漫不经心又异常沉稳的语调说道,“难道黄督察代表着法纪?” 黄泽气结:“你应该清楚,我现在是在给你留颜面,我完全可以就地缉拿你。”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指挥室门口,刑从连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可以试试。” 黄泽头一回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林辰之外,还有人能这么擅于口舌之争。 他深深吸了口气,刑从连恰好将手放在门把上,黄泽按住刑从连的手腕,阻止他开门的动作。 只是这一个简单动作,却仿佛引爆了什么可怕讯号。 下一刻,办公室内铃声此起彼伏响起,再然后,蹬蹬蹬的脚步声在楼里回荡开来,很多人都在跑步,一切顷刻间竟有种万马奔腾的紧张感。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大事不好的神情,却没有人有勇气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多警员拥到指挥室门口,他们显然是要进出传送报告,却因为他和刑从连堵在门口无法进出。 那瞬间,刑从连像是意识到什么,目光冷凝,带着睥睨一切的神情,转头对他说:“放手。” 黄泽呼吸一滞,指挥室大门被从内而外打开。 刑从连的顶头上司吴老局长正站在门内。 看见自己的下属,吴老局长一改曾经韬光养晦的态度,很明显,刚才发生的事情甚至让这位老人也倍感吃力,他对刑从连说:“你来了?” “来了。”刑从连就这么站在门口,用一种剽悍而稳定的姿态回应道。 老人点了点头。 刑从连继续道:“我来有两件事,长话短说。” “你说。” “第一,我犯了什么事?” 老人怔愣片刻,没想到刑从连这么气势汹汹跑来,第一个问题竟是如此简单,但还是很言简意赅地回答:“索贿,向周瑞制药。” 刑从连脸上短时间内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片刻后,他眉头紧蹙,像在压抑内心的厌恶情绪,却仍平静道:“你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做。” “我知道。”吴老局长郑重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半步,指着铃声此起彼伏的室内,让刑从连进屋,并说:“所以,这里归你了。” “出什么事?”刑从连并未推辞,只边走边问,而被堵在门口的警员,也捧着各自手上的材料,随之乌泱泱进入。 “惠和养老院,38位老人,无一生还。”老局长停下脚步,一字一句说道。 刹那间,整个办公室像被施了什么咒语,所有人都停滞下来,一切冷凝到冰点。 刑从连也停下脚步,黄泽很明显看到刑从连目光中闪现过无数情绪,他非常确定那些情绪里必然有许多属于林辰,但让他非常惊讶的是,刑从连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林辰,而是沉思片刻,非常干脆利落地说:“交通部门负责人呢,汇报道口监控情况,以及沈恋最后位置。” “榆林区,中明路道口,由南向北车道。”靠门边的一位警员迅速起身,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刑从连汇报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