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坏人真的很多,他必须用一些方法确认这位青年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根据青年的简历,他特地把见面地点选在了对方上学的高中,青年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找不到他时,青年也没有恼羞成怒,他只是很焦急,显得茫然无措。 这些反应都让林辰觉得这是个没有太多心眼又很单纯执着的年轻人。 这是他刚才的判断。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太多心眼的人,刚刚在这间小吃店里一股脑向他吐露了关于制药企业意图杀害审批专家、窃取他人研究成果的黑幕,林辰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其中的信息。 他低下头,拿起汤勺,舀了口热汤。 “林顾问!” 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喝汤,青年又催促道。 “这里的花蛤汤味道不错,我以前和朋友常来,你可以尝尝。”林辰说。 “我!”青年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很听话,低头喝了口汤。 下一刻,青年差点把汤喷出了来。林辰抬头,见他勉强咽下一口,然后辣得泪水都要流出来,林辰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汤碗,觉得仿佛他们喝的不是同一种辣度的东西。 青年继续咳嗽,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然而他的好意却被拒绝了。 “这种劣质纸巾一看就细菌和荧光剂含量超标,您以后不要再用了。”说着,青年边咳嗽,边从背包里掏出纸巾,先给他递了一张,然后自顾自捂住嘴巴。 林辰有些无奈地看着手上的纸巾,从诸多细节上都可以看出这位青年细致体贴的良好品行来,虽然略有洁癖,但做医生的,总是比较爱干净一些。 店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多嘴杂时,反而谁说什么话都不会被在意。 林辰又低头喝了口汤,再抬头时,青年咳嗽声渐止:“端阳先生,你说的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他的话,青年神色里有很明显的失望。 林辰敲了敲桌面,不为所动:“关于周瑞制药蓄意谋杀李主任的线索,我会告知给永川二局的江副队长,他是李主任的先生,对李主任的人身安全他只会比你我都要上心。凶手是我击毙的,周瑞制药想要制造舆论攻势来对付我最多只是为了企业形象考虑,如果我不在乎,那就没什么意义。”林辰看了眼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的青年,“至于你老师的研究成果被窃取,又或者是那种药物到底有什么问题,一来无权无势,二来,医药方面并非我专长,你来找我,我真不觉得自己能帮什么忙。” 青年微微下头,也不知是汤水太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鼻尖和眼眶有一些些红:“是啊,你们都说帮不上忙。”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背包,站了起来。 林辰没有叫住他。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折回,冲他鞠了个躬,然后说:“林顾问,在您拒绝我之前,拜托您跟我去个地方。” 望着青年人明亮的目光,林辰竟有些欣慰。 …… 市立医院大概是林辰很不想再来的地方,尤其他刚刚在医院里击毙过一位挟持者,以至于他看到涂白四壁,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时,有点不适。 端阳将他带到了市立医院十楼的神经内科病区。 青年一言不发,拉着他在正对病区的长椅上坐下,他被迫看着对面病区走廊里步履蹒跚、却坚持拉着扶手艰难前行的老人。 老人走的很慢,他不协调的肢体显示出他大约刚刚经历过一次险些夺去他生命的脑中风,他的左半边大脑出现梗塞或者出血,以至于他的右边肢体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端阳轻轻开口,他说:“林顾问,我曾经是这里的住院医生。在宏景市立医院神经内科病区总共有150张床位,每年接待门诊人数13万,一年将近5000人在这里住院,其中50%以上的病人都因脑血管疾病住院,而这个比例,在全国是170万以上人口。当一位老人住进这里,就意味着他的生命正逐渐走向终结。请您看着对面的那位爷爷,设想一下,如果这时,市面上出现一种新药,宣称可以逐渐刺激他的大脑神经元修复,令他可以像没有中风之前一样正常活动,您认为,这种药物是否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林辰有些震悚:“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端阳反问。 “目前为止,目前为止的科学研究都认为大脑神经元不会继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