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辰自衬衫前襟中抽出一支铅笔,然后从他刚才一直放在手边的资料页中,随意抽出一张,和铅笔一起塞给李景天,因为手臂伸展的动作,使他手臂上淌下的鲜血滴在牌面上,分外狰狞。 林辰坐回原位,对李景天说:“请你在这张纸上用新尼扑克中的房屋、人、飞鸟、阳光、鲜花这五个元素作画,然后用这幅画来告诉我,你把那件东西放在哪里了。” 李景天本来还拿着林辰塞给他的铅笔,可在林辰说完那句话后,他把铅笔一扔:“林顾问说的赌注只是提问回答,并没有说要画画吧?” “毕竟,我们搞心理学的人,要求的回答的方式可能有些另类,望见谅。”林辰随口说道。 “你没有事先说明,我不能认同。”李景天故作无奈道。 “可以啊,你不画的话,15分钟以后我也不放你走。”林辰顿了顿,又说,“而且,你不按我说得话做会很可疑啊,画个画而已,你真相信我能靠一幅画猜透你那颗又黑又脏的心。” 李景天看了林辰很久,终于意识到林辰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在开玩笑的意思,他想反驳,却不知说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在同样很昏暗的录音室里,那个人趴在地上,用和林辰一样坚韧的眼神望着他,背景里是他写的那首歌,他拉着那个人的头发,一遍又一遍逼他听那首歌,无论听多少次,那个人都只说两字“垃圾”。 垃圾当然既指他又指他做的音乐。 想到这里,李景天收住思绪,不知怎得,在林辰的引导下,他真的开始在想宋声声了,这样不好,他不能再想下去,否则很有可能暴露。 他捡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笔,无论怎样,林辰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他不这么做,会显得非常可疑。 终于,他在那张白纸上,开始画下第一笔:“你需要我怎么画呢?” “想画什么都可以,不过,先给我画个人吧。”林辰伸长脖子看了眼李景天画下的内容,继续道,“不要画火柴人,好歹画个在做动作的,具体的人。” 李景天闻言,真在纸上画了起来。 牌桌两侧,一人奋笔极画,令人一则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边看还边唠叨:“千万不要把信息暴露给我啊李景天,我猜东西很准的。” “我有个建议,你脑子里最好把那东西放哪里屏蔽掉,否则很容易通过绘画投射出来。” “根本没有那样的东西。”李景天抬起头,很烦躁地说道。 “好啦好啦,可以画房子了。”林辰几乎是用一种一改常态的调笑语气在说话,“画房子的时候注意,你画在房里的东西很容易表露出你到底是把我要的东西藏在室内还是室外,建议你画简单点就行,我要求也没那么麻烦……” 李景天很无奈地按照林辰的画开始绘制房屋,随后是鲜花、阳光、以及飞鸟…… 他每画一样东西,林辰都在旁边不停地絮叨,以至于绘画进行到最后,李景天额头居然溢出了一层薄汗。 “再给我画颗树吧,李景天。”林辰这样说。 …… 监控室内,王朝看着乖乖作画的李景天,张大嘴巴,几乎忘记观察自己屏幕上的数据。 “阿辰哥哥好厉害啊,李景天真的画了诶。” 然而刑从连面容严肃,并没有多说任何话。 他比谁都清楚,李景天之所以会乖乖在纸上作画,是因为林辰剥夺了他做出其他选择的可能,那是林辰手上的两条刀伤换来的是。 林辰在开始这场赌局前就对他说了很多,包括向他分析反社会人格障碍者的生理特点,林辰说李景天这类人的大脑皮层兴奋水平非常低,这个原因促使李景天需要不断寻求变态的刺激已维持大脑皮层兴奋水平,同时也令他很难有慌乱或者恐惧情绪,而反社会人格障碍者最善掩藏,因此警方很难在正常审讯中攻破李景天这类人的心房,以期从他们的反应中推断事情真相。 他之所以要设置同李景天的赌局,目的就是为了让李景天兴奋起来,前两轮的胜利和鲜血会刺激李景天让他的大脑皮层开始活跃,随之而来的失利则会让李景天有些慌乱,这种慌乱当然及不上普通赌鬼的手足无措,但也足以让李景天开始怀疑,他会怀疑他们的动机、怀疑赌局的目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景天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运气。 对于任何人来说,一旦他们失去了信念,就变得好对付起来。 不仅如此,这场赌局中最妙的是那个拒绝回答的选项,正常审问中李景天可以靠一问三不知来搪塞,但林辰先输两局诱使以李景天问出极具攻击性的问题,林辰拒绝回答并且在自己手上割了两刀,这让李景天意识到,拒绝就等于承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