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你根本不懂。” “不懂的是你!”林辰忍不住拍桌而起,他根本无法用正常的语速,和长桌尽头的那个人交流,“大麻?你觉得这就无关紧要了吗,你以为只要郑冬冬咬死我们,就可以让刑从连身败名裂让我们一无所有吗,国际刑警组织,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联系上国际刑警组织的,这件事情远比你能想象的复杂一万倍,你以为陈正学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会感谢你忠心耿耿地替他弄死我吗?” 林辰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愤怒,可他真的许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大,又或许是他太过沉浸与这种情绪中,他因此并未注意到,会议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冰冷的声音比画面更先一步传入他的脑海。 “是啊,我很高兴。” 刑从连也同样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比林辰更快地看向门口。 在那里,站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穿黑色长风衣,皮带扣得很紧,脊背笔挺,头发与陈平一样梳至脑后,他眼神阴鸷,黑色的眼眸中有死一般的寂静。 几乎不用思考,刑从连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他于是看向林辰,林辰有数秒钟时间的怔愣,然后,便清醒过来,目光缓慢移向了门口的方向,说:“陈董,您好。” 现在的情况,就变得更加有趣了。 或许陈家大佬,是因为最重要的下属被扣押而闻讯赶到这里,又或许,他只是一直在附近等待林辰被拷上手铐压入警车的情景,总之,很离奇的是,陈家现任的掌门人,也出现在了这间已经发生过很多戏剧场面的会议室中。 真是有趣的巧合,刑从连这样想着,眼见陈家掌门人一步步走入室内,用一种逼人的气场迫近林辰,然后说:“很久不见啊,杀人犯。” 他的言语间,带着偏执狂特有的桀骜,称呼中,也带着压抑到极点的仇恨。 听见那个称呼,刑从连下意识地看向林辰,他看见林辰退了一步,靠在长桌上,然后很坚定地站住,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你是傻逼吗,为了栽赃陷害我做这种事情,稍有不慎你陈家的生意全会玩完。” 与那样质问陈平时少见的愤怒不同,此刻的林辰,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很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认真,就算在骂人,也认真得可怕。 “就算我陈家贩毒,这件事和你有关吗,林辰?”陈家大佬用非常缓慢地语气问道。 此刻,他与林辰已经靠得极近,用仿佛那种野兽将要撕咬猎物的眼神,恶毒又深情地凝望着林辰。 刑从连觉得他应该站起来,可是刹那间,他看见林辰向他投来的一束目光,那目光明亮而冰冷,好像那种淬炼到极致的钢,很心有灵犀的是,刑从连读懂了林辰目光中的含义,意思是,没有关系,我来就好。 窗外阳光明媚,刑从连有些想笑,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并肩作战的感觉,比一方保护另一方,来得更好。 “所以,你们陈家在贩毒吗?”林辰反问。 他的问题,让那位阴鸷偏激的家主突然无法回答。 像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常客,林辰又问:“不光指使下属诬陷我们,您还带领陈家贩毒,是这样吗?” 林辰真的很善于让人无话可说。 陈家大佬所积累的所有气势,好像被卸去了一部分,他只能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你让我怎么办呢,你现在有保护伞了,我很难动得了你了,你是想让我拿刀割断你的喉咙吗?” “杀人要偿命。”林辰这样说。 这是句陈述句,但更像是自白,杀人偿命,我还活着,所以我不是杀人犯。 “你凭什么还有脸出现在永川,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我眼皮底下!”陈家掌门终于被这句话激怒,他伸手拽起林辰的衣领,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因为我在永川大学查案。” 又是平静的陈述句,语气中,甚至带着一点嘲讽意味。 在怎么让人发火方面,林辰也是专家中的专家。 陈家掌门用力摔开他,指着门口,冷笑道:“我的学校根本不需要你,滚回你自己的地方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他说完这句话,会议室里,又再次陷入寂静。 然而陷入寂静的原因,却并非是因为陈家掌门人疯狂又任性的话语。 而因为一直坐在角落里,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的老人,开口说了第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