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惊得赶忙就捂着他的嘴。 她费力地使出了多几分的劲儿,按在九皇子软生生的脸上,让他喊出的只余下嘟嘟囔囔的声音。 见九皇子还不让。 宁妍旎用眼神规劝着他,“九弟,没听到他说的么。你四哥在休息,我们下次再来探望就是了。” 可不得消停。 阿栀也有些难掩的轻快,如释重负地搀着宁妍旎想快些回去。 她们对视一眼,就想悄然离去,帐外却突然一阵骚动。 帐帘蓦地被人掀了开来,一下子帐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 里面走出来的是个灰色布衫的男子,年纪看着已过中年。鬓间微白,双目清溟,还窥得出年青时候的俊朗风采。 他对帐外一堆人的质询视若无睹,面无所谓地说道着,“人到了时候,该死就得死。你们站不站在这的,也影响不到他到底是死是活。” 这人说的话,可真是不客气。 帐外的人一听,还有当场就想直接对他动手的。 可这话,也是让他们赶紧散去了,帐外的人有的气极,但也当即拂袖离去。 那男子的眸光却毫不在意地掠了一圈,就一圈,他的眸光就定落在了宁妍旎身上。 她站在几人之间,微侧着身看过来,纤纤弱质。 单就只个侧脸,也是云容月貌。 一看就是里面那个要找的人。 她脸上的表情还挺漠不关心的,只是在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时,微不可察地蹙了眉。 这么柔弱的人儿,怎么经得住里面那人的折_腾。 但也没法子,他现在也是受制于人。 灰布衫男子就只盯着宁妍旎看,她显然感觉不大好,又转过了身,抬脚就想离去。 男子暗道了一声对不住了,耸耸肩,就忙对着宁妍旎那边唤了一句,“公主,请留步。” “四皇子在帐内听闻太子和公主前来,就让在下来请公主进去。” 事情就总是难尽如人意。 宁妍旎心头瞬息就闷了下去。 “公主。”杭实诧愕之余,也立刻反应过来。 杭实当即迎上前,挡住了宁妍旎想离去的足步。 他挥臂一请,“刚才是杭实失礼了,竟私拂了太子和公主的关怀之意。还请公主见谅,公主请。” 灰布衫的男子也已经打起了帐帘,等着宁妍旎进去。 “你们两个在这候着,这么多人闹闹着四哥看着头晕。”九皇子拉下宁妍旎松了的手,指着那大宫女和阿栀又开始蛮横。 没过多僵持,最后九皇子如愿推着宁妍旎,两人一同走进了宁子韫的篷帐之中。 宁子韫的篷帐里。 一张木桌几张木椅,没有什么装饰和摆设的风雅器件,桌椅的线条也是极其冷硬。 倒是不似他之前那不着调的衣着。 帐篷内的空气本来就是有限空间里的,什么气味在这里面,都不易散去。 宁妍旎轻易就闻到了这篷帐里的血腥气。 浓得让她几欲作呕。 她想起九皇子说的,太医说,宁子韫不行了。 九皇子这会还在身后推着她,嘴上紧张地低嚷嚷着,“四哥真得病得很重。” 越往榻边,血腥味果然就越重。 她小心地走近了一些,借着帐顶上琉璃薄片的光,她看清了榻边上的情状。 榻边的地上,竟然就直接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着上,一动不动地双目瞠着。他的脸上,从额前到嘴边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的右手掌被削离了身,血泊了半地。 她甚至还看到,那一根根被跟着削断了的手指,支离着在地上。 这人,赫然就是前些日子一直跟在她仪仗辇车旁的徐太医。 他那被削离身的手,数次搭过她的脉,为她写下过数张的药方子。 面前的情状实在太过可怖和骇人,宁妍旎悲恸害怕地捂着嘴,打着颤忍不住地腿脚发软。 她想往后后退,立刻跑出这个可怕的篷帐。 但是有人一把就扯过了她,那臂膀强有力地不容她抗_拒。 太突如其来,宁妍旎脚下不防地,就被那力道迫得跟着踉跄了一下。 她被_迫往前,失了重心,以为要跌在那片血_污之中,吓得她双眸就阖了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