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就是对帝王在挑衅。用一条命来相抵抗。 即便前头已经有了许鹤宁请罪的折子在前,帝王也免不得落下个咄咄逼人的形象,何况帝王言辞里是向着许鹤宁的。 如此一来,钟御史死在大殿上的事,传出去是属于刚正不阿、敢于犯颜直谏。 明昭帝整个人被气得都在发抖,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居然被臣子摆了一道。 “放肆!”帝王盛怒起身,下刻却是眼前发黑,险些一头栽下台阶。 金銮殿上霎时乱成一团,太子亦脊背生出股寒意,发现事态要比自己想的更严重,沉着脸回头看了大皇子一眼。 还在班房等着皇帝召见的许鹤宁很快就收到金銮殿上的消息,快速去了乾清宫,见到太子和一应皇子都在。 他想默默退出去,被太子见着,太子就跟在他身后出了大殿。 “知道了?” 面对太子淡淡的话,许鹤宁脸色铁青的点头。 “言官不死,此事大事化了,如今言官死了,父皇也被逼得不可能徇私。” “臣并未求过情!”许鹤宁冷冰冰回了句,提醒太子言辞有所不当。 太子反应过来。 是他一时没控制情绪,为父皇刚才气得险些昏厥的一幕生怒,迁怒许鹤宁,差点失言要暴露。 “是孤一时不择言,可父皇在早朝上言辞偏向你。你前阵子立了功劳,许家又是金银外露,不知多少人眼红,刘家出事,他们乐得见到。你浙江得罪过不少人,可能会趁机推一把……” 许鹤宁沉默着,太子说的这些他都知道,正是知道,才会先上折子,结果对方做法比他想得还狠。 太子知道他心情不好,抬手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先出宫吧,如果真有什么,你找人送信到东宫。总归我们一条船,我不能让你沉。” “一个刘家沉不了我。”许鹤宁转身,快步离开, 太子望着自己悬空的手,啧地一声:“真不可爱。” 雪已经停了,大街上的雪被清理厚厚堆在两侧,许鹤宁骑马疾驰家去,等进了府门那张冷凝的面容就变得平和。 正如他刚才说的,一个刘家确实是对他起不了什么影响,而且他不在乎刘大老爷的死活,只是顾忌着母亲的感受。 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性子,他知道。 可再敢爱敢恨,那到底是血亲,刘大老爷可能罪不可赦,可他那二舅舅呢?刘二老爷在他母亲心目中是个好兄长,要是受刘大老爷牵连了,他母亲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何况刘家还有小辈没现身。 既然事情闹起来,那就索性趁着热闹,让他好一锅端了! 走在游廊上,他让侍卫吩咐门房,说如果刘家还有其他人来求见,都让进府来好生招待。 “大当家!” 许鹤宁正要先往正院去,柒儿跟只猴似的突然窜出来,把他喊住了。 “你打哪来的?”他脚步一顿,看跳过美人靠的柒儿。 柒儿神神秘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一边,心中惊疑不定道:“带路!” 很快,两人就出现在汀澜院的院墙边,柒儿指着墙头:“就是这儿有几个脚印子,但是其他地方都没有,我仔细看过是被人故意又用雪给掩埋起来。我们巡夜没有听到动静,但可以肯定,是有人来过,身手十分了得才留下那么少的印记。” “而墙上还磨了两道绳子的印记,脚印两边有钩子搭过的痕迹,应该是墙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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