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到底要干什么。 明昭帝看帕子被捧到跟前,带着好奇一看,发现是两片烧焦的纸片,各留下两三个稀疏平常的字。 皇帝默念,发现根本没有联系。 “肃远侯,这是什么证据。” 威严地声音响起,许鹤宁才闲闲抽出腰间的笏,拱手回道:“臣昨儿在义庄,从那个刺杀伤及臣妻子的贼人身上找到的。好好的人也不知被谁放火烧了一把,还好臣眼尖,发现这烧剩下的字。这或者就是授命行凶者的笔迹?” 听到是死人身上得到的,明昭帝不动声色往龙椅里坐了坐,廖公公手狠狠一抖,差点把那两片纸都抖地上去。 “英全,你认认。”皇帝多看一眼那几个字都不愿意。 廖公公被点名,只能忍住嫌弃和鸡皮疙瘩,仔细研究。 他担着司礼监,常看折子,大臣们的字能认出大部分。皇帝让他当场认,多少有怪许鹤宁在金銮殿上胡闹,是想随便搪塞,跳过此事。 彼此都好有个台阶下。 然而廖公公一细看,吓得大惊失色,脚一软就跪倒了。 明昭帝被他也惊一下:“你个老东西,站多大会就腿脚不好了!” “陛下……这是,这是……” 廖公公可不敢说啊,双手把字迹捧高,让皇帝再看真切一些。 许鹤宁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扬声问:“公公是认出来了?何人的?” 在他追问中,明昭帝也脸色几变。 云老太爷此时一凛,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 许鹤宁那头又问:“公公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有什么不好说的?” 大臣们都被吊足了胃口,个个好奇看着皇帝。 明昭帝已经后悔由他胡闹了,许鹤宁摆明就是逼他先把态度拿出来,同时在猜测着他呈上字之前,究竟知不知道是太子和老大。 这小子真有种啊! 居然给他玩儿这样一套。 挖个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跳,现在不给个他满意的态度,这小子是不是就要去乾清宫揭瓦了! 对许鹤宁性子有了解的明昭帝气得牙痒痒,警告地再看他一眼,一拍扶手道:“既然你认出来了,你就说!” 皇帝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明君风范尽显。 廖公公跪在地上,深呼吸,高声道:“禀陛下,是太子和大皇子殿下的笔迹!” 大臣哗然。 太子和大皇子脸色紧跟着一变,惊疑不定回头看许鹤宁。 直接在老虎头上动土的许鹤宁正勾着嘴角,在两人看过来的时候,居然笑出声:“公公你逗我们呢,怎么可能是太子和大殿下的笔迹,不会是有人想要嫁祸两位殿下吧!” 那模样似讥似诮,满身匪气。 太子和大皇子:这水寇贱兮兮的,很想打人。 有过许鹤宁闹的插曲,皇帝虽然给了话彻查,早朝还是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散朝的时候,皇帝拂袖而去。云老太爷冷着脸喊停许鹤宁:“你,跟我过来!” 许鹤宁面无表情,依言跟在老人身后。 云老太爷并没有带他走远,出了金銮殿,就站在离殿门不远的地方,厉声道:“胡闹!” 一句斥骂,让经过的大臣都吓一跳,朝两人看一眼,又快步离开。心里赞同道,这个水寇可不是胡闹,一举得罪两皇子,云家这是摊了个什么姑爷啊,倒霉哦。 云大老爷也走来,心情复杂看了许鹤宁两眼,没有说话。 许鹤宁被斥骂,也不反驳,就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样子轻狂。 在外人看来是真不可救药了。 “回你的肃远侯府呆着去。”云老太爷在厉声后就是赶人。 许鹤宁闻言抿抿唇,对上老人的视线,从老人眼中看到一片明亮,那片光亮下隐藏着一丝赞许。 他在那目光中愣了一下,内心深处有什么情绪在疯狂滋长。 初遇老人的对话在他脑海里回响。 “我只是个水寇,阁老要剿倭寇,找错人了。” “不,你是谁,你自己说了算。你的才能,不能就这么可惜了。” “你找错人了。” “我不会看错人。” ……我不会看错人,那个老人坚定,目露对他的赞许。 当时他想,这个臭老头就是哄他去卖命的,迫于现实,他确实也去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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