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从翻了一半的账目抬头,好奇地问:“是怎么离开的?肃远侯没为难人吧。” 那婆子哎哟一声,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逢,道:“这个还是姑娘叫姑爷跟您说吧,总之一切都好,姑爷跟几位大人都留下来用中饭,如今就在前头喝酒呢。” 说罢一福礼,又看了她一眼,捂嘴笑着走了。 云卿卿被笑得莫名,对许鹤宁说了些什么更加好奇,在心里埋怨着那婆子:怎么就非得她去问,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可人跑走了,她也懒得去追,探手端起边上的莲子冻,舀了一大口。 不管怎么样,许鹤宁应当是懂她的意思。 两人以后就是夫妻了,很多事情都绑到一块,一荣俱荣,她肯定不会去做落他面子让他难堪的事。只期盼以后遇到任何事,两人能这样‘有商量’,她也就满足和不用多费心了。 云卿卿含着银勺子,想到往后未知的生活,就又打起精神,继续看自己的账本。 翠芽送那婆子离开后,又得了个消息,一路小跑来到云卿卿面前高兴道:“姑娘,大姑娘回来了,人已经到了老夫人院子。” “大姐姐回来了?可她不是刚传出有好消息,怎么这个节骨眼跑回来!” 云卿卿面上一喜,随后又忧心忡忡,提起裙摆就往祖母的院子去。 在云卿卿飞奔赶来的路上,云老夫人婆媳已经又惊又喜地埋怨这个不速之客。 “你如今是双身子,将将三个月,怎么就敢坐在马车奔波。你婆母夫君可知道?!” 云婉婉被祖母怪责着,脸上却都是笑意:“祖母,我这不还有芷夕跟着吗,都知道的,您放心。” “那你也是胡闹,没得叫你小姑子笑话你这嫂嫂。”云大夫人嗔了侄女一眼。云婉婉反倒笑得更开心了,朝自己的小姑子闵芷夕笑道:“芷夕也许久没见卿卿了,正好来找个伴儿玩。” 云婉婉是二房的嫡女,嫁给了当朝户部侍郎的长子。云二老爷当年外放,连着云二夫人带着幼子也一块上任了,这些年,都是云大夫人刘氏在照看着,两人关系如母女般亲密。 闵芷夕闻言笑笑,嘴甜的给两位长辈请安,坐下后暗暗揪了帕子一把。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来找云卿卿玩儿。要不是母亲许她陪着来一趟,过几日就买她看上的簪子,她才不来呢。 她最讨厌云卿卿那种总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总是淡然地笑着,跟谁都不热不冷的。 那头云婉婉已经问起堂妹突然定下的亲事。 闵家不是外人,云老夫人也不避讳闵芷夕个小孩儿,说了个大概,引得云婉婉也在心中替堂妹惋惜。 云大夫人面对定局,到底是看开了些,安慰一般说道:“其实光看那些聘礼,许家应该是下了血本。那许夫人没能到场,听闻还卧床不起,就这样还写了亲笔信表达歉意。只要许家待卿卿好,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该高兴。” 可云老夫人是个厉害的性子,理了理抹额,眼神锐利道:“本就该这样,是我们卿卿委屈了。他许家敢落一丝错儿,我就是一把老骨头,也不能叫他们好过!” “祖母说的是。”云婉婉了解祖母的性子,当然是先顺着她话说,又接过伯母递来的信,细细一看诧异地道,“这位许夫人的字可真好,颇有风骨。不是听闻是……” 是个丧夫的乡下妇人,后来生计无望,那许鹤宁小小年纪才会混迹运河边上,后来成了漕运上的一霸主。 这字写得可不像是乡下妇人。 经此一提,云老夫人婆媳才反应过来。 她们倒是没去想这一层。 “会不会其实是找人代笔的呀。”一边的闵芷夕突然说了句。 厅堂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