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吏部突然撸掉了一个前途大好的知县,然后把初出茅庐的阿绶给塞了过去一样。 一边这么琢磨着,阿绶一边牵着马到了知州衙门的大门口,递上了拜帖和吏部的就任文书,便有那小吏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带着她往衙门里面走了。 为着方便,阿绶这些时日在外头也都穿的是男装,头发挽起来束在头顶,带上了发冠。这样的打扮,倒是惹得小吏留意多看了她几眼,仿佛有些不太敢相信她真的是一个女人。 进去了大堂,见着了知州赵图,阿绶上前去落落大方地行了礼,道:“京城遥远,下官赶在了中秋之前来此,堪堪赶着了文书上说的日子,还请大人见谅。” 赵图笑了笑,急忙命她坐下,口中道:“我也盼着你早些来——京中,燕相可还好?” “家父一向都好。”阿绶斜签着身子坐了,语气也算是不卑不亢。 赵图道:“既然来了,便先歇息两日,明日为你接风洗尘吧!” 阿绶心中转了一转这赵图说的话,忙道:“多谢大人,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安县衙之前被人打砸了,如今还在修缮,一时半会也住不了人。”赵图又道,“你现在可找到落脚的地方没有?” 阿绶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连县衙都能被打砸,一时间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奇怪归奇怪,她还是很快答道:“已经让家人暂且在客栈中住下,既然县衙不能住人,我便让家人租赁个院子吧!” “既然来了,租赁也不是长久之事,不如买个宅子,住着也舒坦。”赵图温和地说道。 阿绶挑眉,只觉得这话中还有话,但一时半会儿也捉摸不透,于是只含糊应了一声,把这话题给带了过去。 赵图仿佛是对京城的事情十分有兴趣,拉着阿绶问了许久京城的近况,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她走了,还约定好了第二天晚上的接风洗尘宴,又说要帮她找个又大又舒坦的宅子,就这么一直送了她到了知州衙门的大门口。 阿绶一边是疑惑一边是忐忑,见着鹿桓派来接她的家人,便扯了个理由,急急忙忙跟着那家人骑着马往客栈去了。 。 到了客栈,阿绶进到了房中,着意看了看外面,才有些忐忑道:“这知州简直热情得让人觉得有些意外——方才他竟然送了我到衙门大门口,吓得我赶紧就跟着人回来了。” 鹿桓笑道:“这有什么?恐怕他是知道伯父是丞相吧?知道你是丞相的女儿,怎么会不殷勤呢?” “但也殷勤太过了。”阿绶皱了皱眉,“从前在京中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知道我是丞相的女儿,也没看他们那么阿谀奉承的样子呀——方才还说明天有接风洗尘的宴会,他还说要帮我看一个宅子好买下来……我这才刚来,就买宅子……怎么想怎么不对了……” 鹿桓还是轻松地笑着的,道:“从前和现在当然不一样,你以前是丞相的女儿,但还在念书呢,要巴结谁也不会来巴结你呀,不信你去问问你六哥他们,他们在外头的,是不是常常会有人来套近乎?” “是这样吗?”阿绶有些疑惑,可这会儿又没法抓着燕纬她们过来问询,也只好姑且相信了。 鹿桓又道:“只是这事情还是谨慎为上,这里还是通商口岸,人多且杂,说不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呢!” 阿绶点了点头,道:“我只想着,先以不变应万变吧——鹿哥,明天接风洗尘的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嘛?” 鹿桓哈哈笑了起来,道:“我去做什么?以什么名义去?” 阿绶顿了顿,道:“家属!家属不可以吗!”说着这话时候,她还瞪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了些红晕,“总不能我一个人去吧!” 鹿桓被这声“家属”喊得心花怒放,于是笑道:“去去,我陪着你去就是了,就算不算家属,我扮个下人跟着去也是应当的。” 。 到了第二日下午的时候,赵图便派人到客栈来送了请帖,阿绶接了帖子,又确定了宴会的地点,便说到了晚些时候一定到。 等到人走了,鹿桓拿着帖子看了一眼,道:“这地方我早上还路过了一次,是个挺大的宅子,据说是个海商的。很是气派。” “去一个海商家里办接风宴,也是稀奇事了。在京中的时候是没听说过的。”阿绶嗤笑了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