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居然点头:“是啊。” 叶流西真想伸手拧他耳朵:“赵老头又不瞎!” 昌东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慢着慢着,叶流西想起来了,他刚刚说,这个书房布局太差,视线死角太多…… 叶流西觉得自己口齿都不利索了:“你别发疯了,视线死角这种事,也就是瞬间功夫,坐着看不见,站起来还看不见吗?” 站起来看不见,走两步也看见了啊。 昌东低声说:“我又不是死的,进去了之后,我不会杵着不动的。” 叶流西觉得没得商量:“行不通的,你又要藏住自己,又要盯住赵老头一举一动,又要及时变换位置,还要不发出声音,根本反应不过来……” “阿禾不是说了吗,赵观寿耳力目力都不行了,没那么警醒,再说了,有人给我打掩护啊。” “谁?” “你啊,你是唯一有可能进那间书房的人,我翻找的时候,你也要在场掩护我。” 这意思是:一间书房里,挤三个人,她在其中打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昌东放进去,还要确保赵观寿看不到昌东,让昌东在里头……翻东西? 叶流西头大如斗,这种想法本身已经太疯,落地就更荒唐:“太危险了昌东,你想都别想,我没法给你打掩护,我只要想一下那种场景,手心就冒汗了。” “流西……” “不可能的昌东,不定因素太多了,只要一秒出错就全完了。” 昌东说:“你该知道,要进那间书房,只能跟赵观寿一起进。” 去特么的书房,叶流西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里头不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我们再另想其它办法吧。” 昌东说:“李金鳌只说了句‘江斩奴隶出身’,我们就可以推测出那么多,赵观寿的书房里,一定有更多更有用的东西。你今天已经强行拉开门了,那叫客到门前,按照常理,赵观寿心里再不情愿,也该请你进去说话,但他没有——里头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找到一星半点,都会有价值。” 叶流西不住摇头:“做起来真的不行……” 昌东伸手出去,抚住她后脑,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可能以那种法子进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 是,反其道而行之,她知道这种策略,但是细细一想,每一步都是天堑:“寓所外面有那么多看守,客厅紧连着书房,客厅有那个茶水工,还有那个做卫生的,都是高手,你想每一个都瞒过,还要若无其事全身而退,这不是做梦吗?” 梦里都得担惊受怕。 昌东说:“所以不是我们两个人做这件事,要很多人一起配合,高深,小柳儿,李金鳌,阿禾,说不定镇山河,镇四海,都得用到。” 叶流西想从根子上把他这想法给掐了:“我根本进不了赵观寿的书房……” “快了,江斩约你见面,就是最好的时机。你会去和赵观寿商量对策,这种大事,他一定会把你让进书房的。” 叶流西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末了,她喃喃了句:“你怎么会这么疯呢?” 昌东笑笑,习惯性地摩挲她手背,目光落在就近的梅枝上。 上头打了花苞,花期也就这几天了。 疯吗?那是以前吧,现在很少了。 山茶那一次,折锋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