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都被风撼得嗡嗡响——没人关心这地下居然也能起风。 肥唐听傻了,额头上有只用口红画了一半的乌龟,一看就知道是斗地主被反噬,他心虚地把应急灯的光往暗里调,生怕太过夺目,引来外头某些东西的注意。 丁柳一颗心砰砰跳:“西姐,你背后有人,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叶流西说:“不知道啊,根本就没听到动静……” 蓦地想到,自己洗澡是不是被那东西看去了?妈的,真该转掉它眼珠子。 肥唐对昌东真心佩服:“东哥,你怎么忍得住的啊?” 换了是他,不吓尿也嚎得整个旅馆都听到了。 昌东说:“黑咕隆咚的,看不清,什么来路不知道,是人是鬼不知道,惹不惹得起也不知道,又也许只是个过路的。我也就是洗个澡回个房,不想生出什么事,装没看见不是更好?” 初来乍到,一切都复杂,他不想树敌、不想交友,只想置身事外,能避就避。 这不是避过去了吗。 他招呼肥唐帮自己铺地垫,屋里只有一张床,给了叶流西和丁柳,男人身子骨硬,都打地铺。 灯灭的刹那,外头的风更大了。 昌东低声说了句:“不管外头有什么动静,哪怕是有人敲门,咱们都别管,有想上厕所的,就憋一下吧。” —— 睡到半夜,外头突然响起一声嘹亮鸡叫。 怪不得说“雄鸡一唱天下白”,鸡叫的威力确实非同小可,胜过闹表齐鸣,昌东几乎是瞬间就醒了。 更糟糕的是,这只鸡叫过后,群鸡响应——旅馆里不止一只鸡,一时间嘈杂无比,而这嘈杂声里,还混着一个男人的大叫:“什么东西!” 这声音…… 丁柳第一个反应过来:“是李金鳌吧?他怎么出去了?” 肥唐困得睁不开眼:“胆儿大呗,他不是有方士牌吗?” 一直闷声不响的高深冷不丁冒出一句:“别是被你们灌多了吧?” 昌东心里咯噔一声,翻身坐起。 这话没错,晚上的酒,几乎都进了李金鳌的肚子,算算时间,难道是半夜酒醒、憋得难受、迷迷瞪瞪间出去上厕所? 外头传来李金鳌惶迫的大叫声,声音颠扑不定,绊桌倒凳的声音此起彼伏,事态似乎比想的还要糟糕,昌东摸了枪在手上,吼了句:“帮我打灯!” 高深离得近,一把揿下应急灯,搂起了跟上昌东,门一打开,两人几乎同时抢出去—— 雪亮的光柱打向楼下,罩住大堂的餐厅一隅。 那里没别的东西,只有李金鳌,和那只鸡。 那只鸡死命扑腾着翅膀,振翅欲飞,但因爪子被绑在李金鳌腰带上,怎么也挣不脱,惊慌失措间,带着李金鳌撞桌撞椅,那架势,确实也是……勇猛非常。 —— 昌东把李金鳌半拖半拽进屋子坐下,高深一手抱灯一手拎鸡,灯摆上桌面,鸡往李金鳌身边一搁。 李金鳌惊魂未定,越想越是恼火,忽然一转身,一巴掌打在鸡头上:“废物!” 那只大公鸡耷拉着脑袋,母鸡抱窝样一动不动,也许是自知理亏,一脸的“打就打,我无所谓”。 叶流西觉得好笑,过来在地垫上坐下:“也别怪人家鸡了,你每天把鸡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