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枝又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妹妹,才不舍地离开。她下到一层正厅的时候,陆无砚正端着食托进来。 方瑾枝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将两碗阳春面放在桌子上。 “新学会做的面,来尝尝?”陆无砚含笑望着方瑾枝,将筷子递给她。 因为他亲手做的东西,她总是会吃掉,所以他才会亲自下厨吧? 还好每次难过无措的时候,他都一直在。 方瑾枝笑着接过筷子,大口大口吃起碗里简单的阳春面。她也不知道阳春面是什么味道,只知道这是陆无砚皱着眉钻进厨房里,一边嫌弃厨房的脏乱,一边做出来的面。 平平是在傍晚的时候醒过来的,她醒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偏着头望向身边的安安。 安安静静地睡着。 平平的目光从安安的脸上下移,落在安安的左肩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她们两个已经分开了。她们两个再也不是连体人了。 第一个感觉不是喜悦,而是惶恐不安。 好像,自己的身体被活生生地切割去一半! “安……”平平嗓子干涩,声音沙哑,想要喊妹妹的名字竟是喊不出来。泪珠儿在平平的眼眶里打着转儿。 见她醒了,入医一喜,急忙小跑这下楼,去告知方瑾枝。 入医告诉方瑾枝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方瑾枝正望着平平和安安一起精心做的那个小木马发呆。 听说平平终于醒了过来,方瑾枝瞬间的呆怔之后,立刻起身,小跑着往楼上去。 “慢一点!”陆无砚追上她,却也不阻止她,而是扶着她,在她身边护着她。 “平平!”方瑾枝望向平平的双眸盈着泪光。 “姐……”平平抬起头,冲着方瑾枝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来。 方瑾枝欣喜冲过去,将平平搂在怀里,“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平平抬起自己的左手抱住方瑾枝的腰,用尽力气拍了拍她。 平平恢复得很快,至少没有像顾希当初那样伤口疼痛得让她痛不欲生。她在床上躺了七八日就可以下床了,那条右臂虽然还使不上力气,却是有知觉的。只要有知觉就好,只要有知觉便证明早晚会彻底康复。 刘明恕松了口气。 而安安却昏迷了近一个月都没有醒过来。 刘明恕立在床边听着安安微弱的呼吸,微微蹙眉。他已经在辽国耽搁了太久,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可是这个小姑娘…… 他微微弯下腰,探手摸上安安左肩的伤口——有点湿。 又流血了。 安安的伤口还是没有彻底痊愈,反反复复,时常流血。 刘明恕立在床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出去。他走近隔壁的药室,踩着木梯,摸索着寻找需要的药材。 一件又一件。 他要给安安重新配一副方子。 …… 陆无砚立在后院的花圃前,一目十行看着宋辞送来的军情。 辽国与荆国全面开战已经有半年了。本来就是实力相当的两个大国,这场战事恐怕要拉锯个几年。 宋辞等陆无砚看完了那一沓厚厚的军事情报,才问:“您真的不打算亲自去?” “不去。”陆无砚将手中的军情密保还给宋辞,“告诉我母亲,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