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想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想通了。陆无砚心中一阵怅然,他又担心长公主心里难受。 长公主闭了一下眼睛,将眼底的那一点湿意压了下去。 她转身,朝着跪地的群臣微微抬手,“众爱卿平身——” …… 皇宫封了三日,一无所获。楚映司不再封闭皇宫,但是仍旧派人在整个皇城中暗自搜捕。 然而十日过去了,还是完全没有楚怀川的消息。 楚映司登基那一日,她仍旧穿着繁复的曳地宫装,只是这一次,她身上宫装的绣纹再也不是舞凤,而是象征着帝王威仪的黑龙。 在祭天台上,她缓缓转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与百姓伏地跪拜,声可动天。 楚映司抬头望着远处湛蓝的天际,又看向大辽的每一寸国土。她心中应该激起守卫这个家国的宣言,然而浮现在她眼前的总是楚怀川的嬉皮笑脸。 她上一次登上这祭天台,便是牵着楚怀川的手,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才五岁的楚怀川歪着头,小声说:“皇姐,我会当好这个皇帝的!” 她没有看他,目视前方,说:“不可多言。” 楚怀川吐了吐舌头,重新转回头,郑重地一步步向前走去。 …… “陛下……”小周子跪在地上,有些畏惧地望着楚映司。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楚映司一身黑色龙袍加身,她坐在明黄的龙椅里,看向跪地的小周子,不需言语,只是一个冷冷的目光。 小周子立刻伏地,颤声说:“奴才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您绕了奴才一命吧!陛下……陛下说都是为了您!奴才对您是忠心耿耿的啊!所以才会给秦大人带几次话,除此之外,奴才什么都没做过啊……” 小周子当然是对楚映司忠心耿耿的。楚怀川也正是利用了小周子的忠心,才收买了他。 其实楚怀川收买小周子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小周子是楚映司的人,自然会把他假死的事情告诉她。免得他这个傻姐真以为他死了而伤心。 秦锦峰…… 秦锦峰已经辞官了。 “入酒,秦锦峰这个人现在在哪儿?”陆无砚问。 楚映司也偏过头,看向入酒。 入酒面露难色,“当日他将那份名录交给陛下之后就悄悄走了,而他也是在前一日就辞去了官职。如今,并不在皇城。” “秦家也没有消息?”陆无砚又问。 入酒摇头,道:“自从年后,他就一直没有回过秦家。” “查!”楚映司叹了口气,“一定要把这个人翻出来!” 近日朝中官员变动的厉害,虽说还算安稳,楚映司却也忙碌异常。此时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疲态。 陆无砚走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捏着肩。 …… 然而这个时候,秦锦峰已经离开了皇城。他打扮成一个乞丐,随着一对行乞人一并出城。在一系列的盘查之后,终于成功离开了皇城。 虽说满城搜捕,可皇城这般大,城门守卫处再怎么仔细,也查不出一个精心乔装易容的人。 秦锦峰离开皇城以后,没有立刻换下身上的这一身装扮,而是继续跟着那一对行乞者走了一段。等到天黑以后,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