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里。 方瑾枝安静地有些过分。陆无砚将碗筷递给她的时候,她也会吃东西,洗澡的时候也是任由陆无砚帮忙。 夜里,她还是如往昔一样亲昵地缩在陆无砚的怀里。虽然她合着眼,可是陆无砚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陆无砚侧过身,将她拥在怀里,陪着她。 她不睡,陆无砚也不敢睡,只能一直陪着她。 到了第二日,方瑾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往常那般处理府里的事情,并方家的生意。 陆无砚偷偷看过那些账目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接下来的几日,方瑾枝也是如此,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十分有条理地处理一件件事情。对于卫王、静忆师太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也不再去入楼。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陆无砚知道她夜里睡不着。 陆无砚只能想法子找一些有趣的东西来逗她开心,甚至又寻了个和之前摆在高脚桌上的青瓷鱼缸完全相同的鱼缸。他又拉着方瑾枝去鲤池里网了两条漂亮的小鲤鱼放在鱼缸里养着。 把新捕捞到的两条红鲤鱼放在鱼缸里的时候,陆无砚侧过头望向身侧的方瑾枝,她一直笑,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可是她这几日都是这般笑的,这笑容许是装出来的。 她是自小就会演戏的。 陆无砚暗暗叹了口气,他宁愿方瑾枝哭出来。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应该把什么静思静忆全部杀光了! 方宗恪也在温国公府陪了方瑾枝几日,可是他不得不离开了。卫王是在汇水坡被擒获的,这几日就要启程押回天牢,若是这几日不出手营救,等到他被押送回天牢之后,再想营救他就很难了。 方宗恪买了一包红豆糖送给方瑾枝,他斟酌了语句,道:“枝枝,哥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方瑾枝咬了一颗红豆糖。 方宗恪默了默,说:“哥哥想离开这里,四处走走,云游四方。许是去戚国,又或是宿国。” 方瑾枝不疑有他,她点点头,说道:“这样对哥哥也好……” “好好照顾你自己。”方宗恪想了想,“把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的都忘记吧,你是我方宗恪的妹妹,方瑾枝。” 方宗恪握住她的手,“还是温国公府里受人尊敬的三少奶奶,当家主母。至于其他的,不要去想了。” 方瑾枝眸光黯淡了一瞬,忽又重新摆出笑脸来,努力点了点头,轻声说:“我都知道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方宗恪看着方瑾枝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没有真的想通,可是任谁都不能一下子接受那些事情,更何况方瑾枝如今也不过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能做到如今这般已是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时间,让时间一点一点磨平那些痛楚吧。 方宗恪走的那一日,方瑾枝亲自去送他,看着他翻身上马,逐渐走远。 “哥哥!”方瑾枝双手拢在唇畔扩成小喇叭,“哥哥一路顺风!” 方宗恪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他的身子随着马匹轻轻地摇晃。 ——一如多年以前。 陆无砚将厚实的短绒斗篷披在方瑾枝的身上,陪着她目送方宗恪离开,然后才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他们两个人往垂鞘院走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小雪。 雪粒极小,还没等落在地上就融化了。 陆无砚望着远处相叠的重山,想到不久之后又要入冬了,那山峦又要被白雪覆盖。他低下头,将方瑾枝斗篷上的兜帽给她戴上,又将细带仔细给她系好。 陆无砚和方宗恪一样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方瑾枝总是会慢慢放下的,可是他们等到的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方瑾枝,而是一个病倒的方瑾枝。 方瑾枝病了,毫无征兆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