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并且脚步加快了几分。 陆无砚带着方瑾枝进到净室后才松开牵着她的手,他半躺在长凳上,抬了抬下巴:“快去。” 方瑾枝拧着眉,瞅着他好半天,才有些扭捏地说:“三哥哥,你不许偷看!” 陆无砚合上眼开始小憩。 方瑾枝往水池走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警惕地盯着陆无砚,陆无砚始终合着眼也不去看她。 这水池四周用四大片玉石围屏遮挡,每片围屏又不相连,空出了一大块地方来,也就是说在这四方水池的四角位置是没有围屏遮挡的。 陆无砚躺着的长凳的确是被一整面围屏挡住了视线,可是他若是起身呢?再或是绕着水池走上一圈,那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这样的环境,方瑾枝怎么可能安心。 可是陆无矶的事情她心里毕竟心虚,也不敢开口把陆无砚往外赶。她站在水池边扭捏了半天,又从围屏后几次探出头查看陆无砚,陆无砚始终合着眼躺在长凳上,一动不动。 她这才匆匆解下衣裙,整个人踏入温暖的温泉水里。 在温热的温泉水里,方瑾枝整个身子都逐渐放松下来,她这才隐隐觉得身上有些疼痛。 她抬起腿来,将膝盖弯到胸口轻轻吹了吹,原来是摔倒的时候碰破了膝盖,磕破了一小块嫩皮,沁出细密的血丝来,周围还肿了一大块。她一直紧张着,竟是没发现,如今看见这伤口,才开始觉得好疼好疼,她不由瘪了嘴,差点哭出来。 这一瘪嘴,下巴也隐隐发疼。她一动不动,静待池子里的水面平静下来,才把水面当成镜子来用。水面映照出她皱皱巴巴的小脸蛋,也映出了她下巴上的伤口,比膝盖上的伤小了很多,却也流了血,还沾了点脏兮兮的泥土。 方瑾枝皱着小眉头,她捧起一把温热的水轻柔地清洗下巴尖上的血垢和泥土。 真疼。 陆无砚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方瑾枝映在围屏上的半个身影,他的眼睛里是理不清的深思,这种深思很快被渐渐升出的温柔所替代。 陆无砚收回目光,起身朝外走去。 围屏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方瑾枝一惊,不由把身子往水里藏了藏,连下巴尖都没在了池水里。 可是外面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远,甚至出了浴室。 陆无砚出去了? 方瑾枝松了口气,她急忙将墨发拢到一侧,侧着头开始洗头发。 头发刚刚洗好,净室的门又开了。 明知道只有陆无砚一个人可能进来,方瑾枝还是不由有些紧张地问:“三哥哥,是你吗?” “嗯,”陆无砚应了一声,“洗好了没?” “洗好啦!”方瑾枝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她忘记带干净的衣服进来了! “给你衣服。”陆无砚从围屏外探出手,他的手上捧着一叠衣物。 “三哥哥,你把衣服放在地上就好啦!”方瑾枝藏在温泉水里没有动。 “脏。” 若是别人此时说这话,可能的确是因为怀了坏心思而使用的借口。可是这话从陆无砚口中说出来就多了几分可信度。 方瑾枝知道陆无砚是真的嫌弃地面上脏。 方瑾枝嘟囔了一声:“就不能找条毯子裹着吗……” 围屏外没有回答。 方瑾枝无声地抗议了一会儿,还是从池子里走出来,她躲在围屏边儿,匆匆从陆无砚探来的手中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