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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裴谨也笑了,“革命不成何以为家?越来越能扯了,我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唔,不过人家姑娘还年轻呢,等到时候抱了儿子,我就写个“老来得子”的横幅给他送去。”

    消遣完再笑看仝则,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那信也是故意拿给他看的,仝则心里自然都明白。

    抛开真正的身份不提,仝敏是在他这个世界仅存的亲人了,给过他关爱,待他以真诚。而游恒则是兄弟,苦也好乐也好,彼此相伴着走过一段漫漫长路。这两个人能有结果也是他的心愿,裴谨替他安排的不错,真要说到主婚人,裴谨其实比他更有资格。

    正想着,忽听角落里那只田鼠“吱”地叫了一嗓子,仝则蓦地记起还有这么个东西,又到点该喂它吃食了。

    起身去找笼子,因为裴谨对田鼠兄弟特别厚爱,是以专门找了只极大的笼子,里面铺上松软干土,营造出田园野趣,可惜鼠兄撒不动野——吃得太好,眼看趴窝在那儿,慵懒得很不像话。

    “饿一顿吧,太胖了。”仝则叹道。

    裴谨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胖么?我早上摸着觉得还好啊。”

    仝则怀疑他感官系统也出了毛病,摇头道,“胖还在其次,是太懒,你看这两步路,爬得跟四肢不协调似的。昨天给了他一颗松子,他好像忘了怎么嗑,抓了半天愣没处下嘴,照这么养下去,这耗子早晚得废。”

    裴谨若有所思道,“今早放它出来,好像是有点笨得不会跳了。我原先是看它长得机灵才拎回来养的。”

    仝则蹲下身逗弄那傻耗子,一人一鼠着实相看两相厌,他摸摸那须子预备示好,视线略微偏转,蓦地瞧见笼子边上有个淡褐色的小颗粒。

    他清理过田鼠粪便,知道不大像。好奇地捏起来,那颗粒干透了,不过芝麻大小,闻一下,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之前闻过,很像是裴谨那副药里的气味。

    难道是药丸掉下来的渣滓?

    裴谨原先喝的是汤药,后来公务一忙时常不按顿,于是便改成了丸药,好方便随身携带,可这东西怎么会掉在这儿,吃药能吃到把药渣洒落到耗子窝里吗?

    仝则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猜测,莫非裴谨没吃那药?

    回头看看,裴谨似乎无知无觉,手里兀自玩着一把没沾水的鹅毛笔。

    想着其人久治不愈的眼疾,遮遮掩掩不肯透露的心思,仝则禁不住猜测裴谨到底在想什么,筹谋什么?一时间心头疑云密布。

    想要试探两句,裴谨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多时便有丰平的亲信前来,和裴谨关起门在书房密谈了好几个时辰,等谈完天色已晚了。

    这夜子时,窗外突然风声大作,长蛇般的闪电一道道划过,拍门声却先于雷声响彻了院落,仝则匆匆去开门,迎进来一脸凝重的老钱。

    他带来一个既在意想中,又在预料外的消息,汉阳军民抗议朝廷租售铁路管理权给洋人,昨夜已攻占了汉阳军工厂,一路席卷武昌、汉口,打出的口号则是脱离大燕,独立自治。

    第124章

    之所以说在意想中, 是因为裴谨曾经透露过,这样的局势迟早不可避免。

    一年多光景,他看似下野, 被“流放”至关外小城,其实不过是保皇党和旧势力在做最后一记挣扎。

    不仅如此,裴谨还预测过事发地点——两湖地区一马当先, 换句话说, 最有可能率先发生起义的便是中部核心区域。

    河北山东靠近京畿, 条件上不太允许,两江流域一向又最富庶, 可人一旦有钱难免会多生顾虑,造反或者说革命总归是有风险,在乎身家性命的人绝不肯轻易涉险。

    西北边塞倒是既有心又有力, 但影响太有限, 本来就穷的叮当响,闹独立又能如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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