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燕军七舰展开疯狂的火力攻势。 平静的海面再次掀起滔天巨浪,鱼雷在水底炸开了花,战船上一阵地动山摇,钢铁铸造而成的巨轮此时化作一叶扁舟,飘摇脆弱得让人不敢相信,它原本曾是那样一个庞然大物。 从敌军发动进攻开始,裴谨就一直站在甲板上指挥。 起初东瀛人集中火力,重点针对两艘新下水的二代主舰。 他们一直没有停止猜测,裴谨究竟会在哪一艘舰船上指挥战事。当然为满足对方的好奇,裴谨也乐得十分配合,不厌其烦的和敌军玩着捉迷藏,不定期改换他的指挥场地。 这日在折损两艘前锋快舰,主力被围困得抓狂之后,山狼号上的主帅终于派出敢死队深入燕军包围圈,方才惊讶得悉,原来裴谨竟是藏身在不起眼的僚舰登莱号上。 透过望远镜仔细确认,终于看清裴谨的一刻,东瀛主舰山狼号下达了全体全速前进,集中炮火,不惜代价突围冲锋的命令,意在擒贼先擒王。 这时鱼雷的速度就显出了优势,东瀛人因不敢轻敌,拼尽血本用的全是最先进的装备。没过多久,登莱号右翼中弹,船身起火,桅杆也被炸得倾斜在一边。 火焰借风势四起,很快形成了一片不小的火海。 仝则业已加入了救火人群,一头忙乎着,余光瞧见主帅大人不过略略向后撤了两步。尽管纷乱的人影不断在他眼前晃动,他还是能准确的捕捉到裴谨身形微微晃了晃,旋即才站稳,开始向传令官布置战术。 及至火被扑面,敌我两方依然僵持不下,谁也没从对方手里讨到好处…… 索性夜晚还算平静,只要习惯了,对于空气中硝烟和烽火的味道,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仝则处理完伤员,返回驻地,这厢众将的会议才刚结束。传令官领命火速上马四散而去,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他听到靳晟在说,“阻击还算成功,英舰远洋号暂时被困,不过南洋人只敢扰敌,不敢深入,毕竟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这边没了远洋号护航,英国商队已连续数日不敢再进入东海领域,小鬼子的补给眼看就要成问题了。” “那就是时候出动利器了,再不亮剑,等着弹尽粮绝被围歼么?”裴谨双目充溢血丝,眼神依然烁烁放光,“嗯,刚忘了说了,再传令下去,今晚全体将士枕戈待旦,主将每人轮流睡一个时辰,随时准备上舰作战。” 靳晟神情一凛,“你怀疑他们会夜袭?” “很有可能啊。”裴谨表情如常,多少还带了点兴奋,“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就是英国人卖给他们那大家伙,到现在还没露过面,不是号称有五千吨位,我还真挺想见识见识。” 靳晟嗤地笑了下,“别说,名字起得吓人道怪,叫日不落,意思就是永远都不可能沉没。” 他说完,立马感受到来自对面满含讥讽的小眼神,心知裴谨下一句绝没好话,还不定要怎么挤兑英国佬和小鬼子,当即一笑,“我先去传令了,你也眯一会儿,小心熬红了眼,大晚上再瞧不清楚你那心心念念的巨轮。” 开过玩笑,他一溜烟出了门,仝则等他走远,方推门进去,见裴谨居然还挺听话,真靠在椅子上闭目假寐。 仝则先去洗了手,打了三遍胰子还觉得指缝里全是脓血味,却也顾不上那么多,绕到裴谨背后,向上回一样,自然而然地为他揉捏起肩颈。 一边捏着,嘴里也不老实,“大帅,小人伺候的可还教您满意?” 裴谨发出懒洋洋的一声低吟,听上去鼻音浓重,“勉勉强强,晚上没吃饭是怎么着?” 这是又嫌他下手太轻,仝则怀疑此人感官系统已失调,多重的力道都还是觉得轻。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最近也确是略瘦了点,但比之一个月前反倒是更结实了。 裴谨其实挺受用,却还是拽过他的手,“歇着吧,你也够辛苦的。明天把一部分伤员转入内地治疗,你也能轻省点。” 仝则依着老规矩,回身坐到了桌子上,可惜那桌子不比裴侯家的紫檀大书案,委实不够结实,晃晃悠悠摇了一摇,险些没教他给坐散架了。 “长分量了?”裴谨逮着机会,少不得要揶揄两句。 “大帅这里伙食太好,小人近来增肥不少。”仝则看着他的脸说道,忽然又一笑,“呦,大帅这面皮眼见着是黑了,游恒果然说得不错,您这是吹吹海风就能被吹黑啊。” “您是丈八的烛台么?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裴谨盯着他隔一天才刮一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