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则这日收工早,琢磨着裴谨家去了,想必也不会再来找他,干脆洗了澡踏实上床睡觉。 才熄灯钻进被窝,一阵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缩起了身子,接着便不由自主怀念起裴谨坚实的臂弯,和胸前炙热的温度。 从前没试过也就罢了,体验之后确实有点让人放不下。就像感受过高订的矜贵贴合,再试穿寻常大路货,那身心当然没发得到满足了。 可再怎么想也没用,枕畔今夜注定是要落空。 他开始强迫自己数羊催眠,听着外面风声呼啸,突然地,窗子那头似乎发出几声不大寻常的响动。 月光铺陈在地下,投下一道摇曳的黑影。心里陡然一惊,他摸出枕边的枪,唰地一下上了膛。 又是一声轻响,仿佛是有人在敲玻璃。 他披衣坐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深吸两口气,旋即猛地一下拉开窗帘,枪口瞬时对准外面的黑影。 月光落在窗外人的脸上,仝则愣住了,只见那人一只手搭在窗棂子上,一只手撑住窗台,眼仁漆黑发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却是………他睡前想着念着的那个家伙,裴谨! 绷紧的弦顿时一松,合着是人吓人啊,这家伙怎么总喜欢搞这一套!而且什么时候又添了翻人家窗户的臭毛病? 这算是某种情趣么?那还真是……挺与众不同的…… 仝则没好气的打开窗,裴谨单手撑着窗沿子,倏地一跃跳入,无声无息地落了地。 随他一并进来的,是一股清冷的寒气。 四目相对,月光如水。好像也无须任何言语,几乎在刹那间,花火溅了一下,便涌起了不可言说的情愫。 “这是二楼,”仝则忍着小腹间奔腾不息的乱流,蹩脚的转换起话题,“有门不走跳窗户,学小贼么?掉下去怎么办,我不给你开窗户怎么办?外头多冷,连个披风都不穿,你要检验我够不够警觉,能不能换个不吓人的招数……” 他难得这么啰嗦,可话没说完,裴谨已往前迈了两步。 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仝则发觉自己在他面前还是显得清瘦,至少肩膀没有他的宽,两厢对比,就好像是calvinklein的硬照模特,和的清逸少年之间的差距。 这得算是原身的问题,他不服气的想,这个锅他坚决不能背,接下来一定要再好好强身健体才行。 脑子里信马由缰,然而裴谨并不说话,只是一步步地逼过来,逼得他下意识往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墙边。 避无可避了,仝则不解,抬眼凝视他,只觉得他脸上的神气说不出的奇怪,目光深邃中似乎又融进了近乎于悍然的执拗。 “你怎么了?“仝则皱眉,试图去握他的手。 裴谨依旧不说话,身体贴近,单手撑在墙上,封死了他的去路,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凝视片刻,随即精准且毫无保留地堵住了他的双唇。 凌厉迅猛攻势,丝毫不给人喘息,一臂紧锁,一臂紧拥,周围铺天盖地的,落满了他的气息。 仝则被亲的有点发懵,缓过神来睁开眼,尽力去捕捉裴谨的表情——那眼波够潋滟,也够动情,但仍然闪烁着偏执的狂躁,舌尖每一记进攻都像是狠命的侵占,裹挟着不容质疑的强横,暴虐而冲动。 不多时,仝则便被吻得晕头转向,只好胡乱而被动的回应。 裴谨粗重的喘息在耳边萦绕,温热的呼气直喷在脸上,那双手太粗重有力,每每划过他腰间,触感既冰冷又刺激,他禁不住浑身绷紧,剧烈一颤。 在头晕目眩中睁开眼,面前的人如同一只强悍的野兽,尖利的獠牙上还沾着艳红的血滴,两道精致的长眉聚拢着,凝结出凶狠的美丽。 舌尖上膛全都酥软发麻,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边缘,裴谨终于停了下来,握在他腰上的手也自然垂落。 只余下带着压抑的粗重喘息,良久过去,眼中的狂野褪去,似乎又渐渐恢复了温柔冷静的模样。 仝则也在大口喘息,尽量忽略嘴唇肿胀的疼感,哑声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裴谨露出一抹恍惚的笑,仿佛魂魄依稀还沉浸在刚才的躁动里。直到眸中赤色悉数消弭,他才缓缓摇了摇头。 “吓着你了么?”他轻抚仝则的脸,这一回手指的力道拿捏得柔缓而缠绵。 那倒不至于,说实话甚至还有点刺激,可仝则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更不想让某人志得意满,于是也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