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侍卫大人们说了,不知王爷去了哪里?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呢?”若是去憩闲苑么,她揣着香囊自到那一处候他便是了。若是去了别处不好候的,她自要约着时间看是在王府上候着,还是回去铺子里等些时候再来。 林管家仍是斟茶,自个儿端一杯来吃,“王爷去了东郊,走前也有交代,说若是姑娘不巧今日上了门,叫我跟姑娘说,让姑娘在府上候着,我差人东郊去传个话,他好搁了手上的事儿回来。是以劳烦姑娘在这里等一阵子,我这就叫人传话儿去。”说着搁了茶杯就要走,却叫苏一拦了下来。 苏一搁下吃了半口茶的杯子,与林管家说:“实在不敢劳王爷的大驾,叫他来回这么折腾。王爷既这么说,那我便过去就是了。他好容易去得那么远的地方,怎好因我特特回来,岂不来回奔波,扰了兴致。王爷却在东郊哪一处,您说与我,我自个儿寻过去便是。” 林管家想了想,觉得这苏姑娘倒也是懂事儿的,也就遂她说的这般,让她往东郊去。他领着她去府上马厩,到了近前才想起问她,“姑娘会骑马罢?” 苏一瞧了瞧马厩里的棕毛灰斑白皮各皆有之的大马,手指缠握捏了捏,回头看林管家,“会是会一些,却是好久不骑了。” 她还是小的时候随她爹娘学过一阵子,到现今已是十来个年头没再上过马背。那时她父母做生意,总要有些日子出去置办货物,不会骑马是不成的,因也就教了她。但自打他们出去再没回来后,也就没人再扶了她上马背。苏太公教她练把式,却是不教骑马的。 ☆、惊险 林管家瞧她不甚自信的模样, 又与她说了另一个法子,“姑娘若是不能骑马的,我便找辆马车, 送了姑娘去。只是到了东郊进了树林,再要往那山上去,就得下了车自个儿走上去。那里就比骑马费力气些, 不知姑娘走得走不得?” 现已到了马厩了,还再找什么马车呢?苏一摆手, “不麻烦了, 我便骑马罢, 也快些。” 她既如此说, 林管家也不强求她什么,横竖都依着她的意思来。她要骑马,便从马厩里拉了一匹黑鬃白蹄儿大马给她, 嘴上说:“这是府上最温顺的一匹马,姑娘骑来应没问题。若是不甚熟练的, 路上慢些就是。只当代步的,比腿儿着省力气。” 苏一冲他点头, 伸手接下他手里的缰绳。他又进去另牵了一匹马, 仍是说:“怕姑娘路生迷了道儿,我再请个府上的侍卫大人送你过去。他们都是惯常爱跟王爷出去骑射的,知道那个地方。再者,那里总是荒僻了些,你一个姑娘家, 总归叫人不是那么放心。” 苏一谢他的周全,又与他一道儿去前院的侍卫值房。但找个换了勤正闲着的侍卫,劳烦当中哪个乐意去的,带了她往东郊去。 侍卫们多半都是识得苏一的,其中又有十来个早下过夸口,让她有事儿到王府上随意找,他们都不会推辞。因这事儿也不难办,这会儿自然有一个侍卫出来接下那马来,领了苏一出大门,带着她往东郊去。 苏一踩了马镫子上马,随那侍卫沿街往东去。这侍卫虽热情仗义,却不是个心细的主儿。先未瞧出苏一骑马略显得生疏,后也没给她说的机会,便只顾自个儿打马往前,又在前头叫她,“姑娘快些,早到些还能随着王爷的趟儿耍上一阵。若是晚了,便是只有与他们一道儿打道回府的份儿。” 苏一坐在马背上牵着缰绳,心道原是惦记着也去东郊玩一遭,怪道这么性急呢。没法儿,她只好自己在马背上找了找感觉,自想着小时候他爹娘教她时候说的话——送跨、腿夹马、腿蹭马肚子、侧拉马缰绳、晃鞭子,再是不顶用的,直接上鞭子抽。她便学着前头的侍卫上了鞭子抽,一记就让马奔出去老远。幸而她学过,虽骑得不甚好,却也不至于甩下马背来。 便是这么一路听着马蹄儿“哒哒哒”地到了东侧城门胥门,旁侧烟柳如雾般的景色半眼也不及去瞧。唯快到胥门的时候,可得见城壕上来往的执戟巡兵,像一个个行走的木头桩子。从胥门出去,仍是一直往东,过了两段石拱桥,沿草荒外压出的辙道儿进树林,再往山上去。道儿都是有的,只是难走些。 苏一着实有些累,腰身撑在马背上酸疼。常有或停马或打弯的时候,要撑足了力气手拉马嚼子。因马跑得快,下的力道便就很重,勒得手掌也生疼。她却也不言声儿,仍是跟着那侍卫上山。心里又嘀咕起来,便扯着嗓子问他,“这山这么大,如何知道王爷在哪一处呢?” 那侍卫许是骑马过专注了些,耳侧风声又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