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能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你们。” “……” 办公室里的气氛极其压抑。 温父认命般叹了一口气,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 医生拿出手边一本病历本在上面飞快写着, “我的建议是尽快手术,不能拖,拖下去怎么发展就不知道了。” 温母又紧张地问医生:“那病理上, 我家阿羽……是几级啊?” “这个现在还看不出来, 要由病理科医生于术中或术后才能判断出来。” “那以你们这么丰富的神经外科经验, 孩子的ct片子能不能看出来一些?” 医生犹豫了片刻说:“其实我初步判断, 觉得应该还是偏良性多一点, 可能是介于一级与二级之间吧,具体的还要等之后才能断定。” 温母坐回椅子上,口中喃喃:“一级和二级之间啊……” 医生把病历本交还给他们,看了看时间说:“孩子今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吧,到时候看看她的情况,再安排手术时间吧。” 温父扶着温母站起来,“好,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 医生也抿了抿唇,摆摆手,“哎,你们客气了,快去看看孩子吧。” “嗯。” - 温父温母回到温羽所在的病房外,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反反复复翻看着手里的片子。 温母的性子其实一直比较要强,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是个女强人,再苦再累的时候都没有流过一滴泪。 这辈子的泪算是都留给了最亲的人。 可是现在里面病床上躺的是她唯一的最爱的女儿,手里的片子反映的也是她女儿的病情,再坚强的母亲遇到这种事情都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她还是双手抱着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说这是怎么了啊?孩子好好的,就被人打了,现在又发现这种病……” “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啊?” 温父心里也不好过,一字一句扎得他心里生疼,他眼里也泛着泪花,把温母抱在怀里安抚着: “放宽心,首先我们心态要好,刚才刘医生不是说了,他觉得是偏良性,他经验那么丰富,眼睛看的很准的,不是恶性就好。” 温母还是捂着嘴哭,“这个病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偏良性转恶性的例子也多啊,到现在都还不确定,你让我怎么放宽心啊?” “阿羽那么听话,那么懂事,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温母满脸泪痕地抬起头,“那你准备怎么和她说啊?” “本来今天下午出高考成绩,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能快快乐乐过完暑假,收拾去上大学了,可现在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怎么告诉她啊?” 温父握紧了拳头,艰难地说:“……我来和她说。” “不要你说!我来说,你成天到晚板着个脸,到时候吓到孩子。” 温父就知道她不肯,哄着她:“好好好,我不说,你说,你说行了吧。” 温母又开始哭,“呜呜呜呜呜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啊,就算手术好了,后期也要治疗啊,多痛苦啊……” 温父长叹一声,“哎,造化弄人啊。” 医院走廊里,家属相拥而泣的场面实在是太常见了,几乎每天都要上演。 白色的墙壁,冰冷的长椅,来来往往的白大褂,似乎怎么都让人心宽不起来。 总觉得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头。 温羽是下午才醒过来的。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睡了一个很久很久的觉,醒来时已经恍如隔世。 她嘴巴上刚被温母用棉签润湿,此刻还是艰难地动了动嘴巴,喊守在床边的温父温母:“……爸,妈。” 温母赶紧站起来,俯身到温羽的床头,应着:“阿羽,爸爸妈妈在呢。” 随着醒来后眼睛的眨动,温羽的视线逐渐清晰,温父温母一人站了床的一边,都是一脸憔悴的样子。 温羽越发怀疑自己睡了多久,怎么一觉醒来,爸爸妈妈苍老了这么多,好像两鬓的白头发都多了好多。 “爸妈……” 温母看见温羽终于醒来,激动得又要哭,吸了吸鼻子,关切地询问:“妈妈在,妈妈在呢,感觉怎么样?背这会疼不疼啊?趴着难不难受?昂?” 温羽想动一动身子,却发现浑身都疼,尤其是脖子因为长时间侧着,像卡住了一样,“脖子疼……” “你别动,妈妈来帮你,你慢慢地转到另一边,慢慢的。” 温羽的脖子转了一个方向后,温父和温母也到另一边去陪她。 现在温羽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到自己失去意识前,郁烬都没有醒来过,现在她醒过来了,也没有人告诉她郁烬是什么情况。 她急忙问:“爸妈,郁烬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