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有一杆称,哪怕面上依旧和和气气,私底下对他的行为就很不齿了,尤其家里有老人的,更是被耳提面令,那些老人家也怕呢,怕家里子孙有样学样,怕自己老无所依。 鹿仁佳拉着沐戈壁,一路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院子里一群妇女正在包饺子,嘴上聊着八卦,手指却不停翻飞,旁边的篦子上整齐码放着不少饺子,另一边的案板上还有两大脸盆的馅儿。 面不是纯粹的白面,掺和了不少玉米面,但也很不错了。 先是跟这群妇女打了声招呼,沐戈壁趁机去把自行车锁在鸡棚上,那里还有一辆自行车,是田雪骑过来的,等沐戈壁回来后,两个人才一起往灵堂走。 直到他们进了屋,这群妇女才互相挤眉弄眼的小声说话:“看见没有,到底是城里人皮肤白眼睛大,瞧着比佳佳长得还好。” “去去去,人家那叫书生气。” “还是佳佳运气好,不声不响的就嫁到县里去了。” “可不是嘛,要我说,佳佳也就不得父母缘,福分还是有的,也是我大山叔的福分,这亲生的儿女都少有这么大方的,就看这送罪饺子,说是年轻的时候杀生多,多包点儿,多点儿人吃,好叫大山叔到下面不受罪。” “各人各缘法,对了,不是说身体不好么?”还有说鹿仁佳以后肯定要做寡妇的呢:“我瞧着气色还行啊。” 是的,沐戈壁的气色比原主在时好很多。 田雪看的第一眼差点没敢认。 毕竟她的记忆里,小儿子的脸色一直是蜡黄的,嘴唇也没有血色,还微微发青,一看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面貌,可谁曾想,这才几天没见,还连续坐了两趟火车,一路奔波劳累的,没病倒就算了,居然还能精神奕奕的跑来给亲家阿爷摔盆。 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田雪难得走神了。 犹记得当初小儿子带着佳佳到自己跟前,自己还想不同意来着,现在看来幸亏同意了。 她也是没想到,自家小儿子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妈,我刚好在外头遇到了戈壁,就跟他一起回来了。”鹿仁佳乖巧的站在田雪身边,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丝毫没有刚刚面对鹿国平时的跋扈样。 态度变化之快,叫沐戈壁简直叹为观止。 不过,这样的鹿仁佳倒是和记忆中的有点相似了。 由此可见,原主可能压根不知道新婚妻子的另一面,可就这么凑巧,他刚来就发现了。 田雪回过神:“回来就好,一路上可还好?” 她拍拍儿子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棺材前的蒲团:“你回来迟了,快去给佳佳阿爷磕个头吧。” “好。”沐戈壁点点头。 他将手里的包递给鹿仁佳,利落的走过去磕了个头,随着他跪下,外头的唢呐声紧跟着响起,知宾拿着孝帽和腰带过来给沐戈壁戴上,等戴好了,又磕了头才算是礼成了。 “这包里是什么?还挺重的。”鹿仁佳掂了掂,心里估算着重量。 “我哥问了部队的医生,他们说没有特效药,我就拜托他们开了点止疼药,本来打算……”沐戈壁叹了口气:“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鹿仁佳抿了抿嘴,再抬眼时眼圈都红了:“阿爷死前受了不少罪,鹿国平两口子不是东西,我阿爷本来不会死的这么快,是被他们磋磨的病重了才死的。” 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对鹿国平的态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