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紧绷着脸,太阳穴的青筋蹦蹦直跳!她闭口不言,却等于默认。 锦玉踉跄一步,目光看向端王手中的淡蓝色荷包,几步上前将其抓在手心之中,泪如雨下。她心中阵阵发寒:“太后娘娘早有打算,与那件事相关的人都活不成,为何还要欺骗奴婢,要让华宇去做!奴婢一生侍奉太后,兢兢业业,从无半分违背。太后竟对奴婢没有半分顾念和怜悯!华宇是奴婢唯一的亲人!您面上口口声声答应了奴婢,背地里却出尔反尔!” 锦玉忠心耿耿为了太后筹谋,多年来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此时得知太后的所作所为,崩溃在所难免。她如此反应,此事真假一目了然,怪不得端王如此淡然,胜券在握。 他说:“华宇对太后来说,不过是个能用之人。而你,却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不可替代。她自然不能让你心有牵挂,瞻前顾后。那样一来,如何能放心为她所用?所以,你跟华宇注定阴阳两隔。太后心狠手辣,你应该最为清楚才是。” 锦玉将那荷包揉在心口,回头去看太后,见她紧紧抿着唇角,便知端王所说都是真的。她不可置信,心头只有无力:“我这么多年来,到底为何要对你赴汤蹈火?!” 纪尔岚默默想,世间有很多中情义,主仆之间的信任,有时比亲人还要来的可靠扎实。就像她与暮春等人,或者杨戭和雷成等人之间,决不会轻易放弃对方的性命,让对方去做无畏的牺牲。然而,太后心中只有自己最为重要。其他的,如果成了绊脚石,或者让她有了一丝不放心,就会被毫不犹豫的除去。 “哀家多年来带你不薄,此时此刻,你却也三言两语将哀家出卖的彻底!”锦玉的指责让太后黑了脸,原本流光的话算不得铁正,可加上这一出,她知道,此事是怎么也狡辩不得了。 “不薄?”锦玉哼笑一声,说道:“我在这深宫之中,将一生都付出给你,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而我所得到的,也只不过狐假虎威比旁人多些脸面,又有何用?不薄?呵……太后会对一个无用之人不薄吗?不过是将我利用的彻底!” 太后哑口无言,转头去看皇帝。然而皇帝似乎更关心接下来端王要说什么,死死盯着对方。太后心中一凉,退后两步跌坐在椅子里。 端王见此情形,让燕鸿将流光带下去,然后说道:“看来,太后已经无可辩驳,那么本王现在就来说说,太后为何要针对苏匀,乃至苏家。” 皇帝闻言微微坐直了身体,纪尔岚跟杨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端王的目光从李相开始,一个个扫过去,众人不敢与之对视,都纷纷低下头,只有曹御史跟王大学士敢与之坦然相对。气氛一时间比方才更加压抑。端王说道:“当年太后进宫之初,少得先皇眷顾,后因与苏贵妃有旧,以此接近先皇,才渐渐得宠甚隆,但也始终未有身孕。直至……” “住口!”太后听到此处,突然暴跳起来,将殿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皇帝震惊的朝太后望过去,胸腔内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喃喃道:“母后……” 太后闻声猛地转过头来,大叫道:“皇帝现在还看不出来端王要做什么吗!他是要造反!他是要将我们母子踩在脚下,他是谋逆!你还不赶快叫人进来将他们全都绑了?!” 皇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吓得李忠翰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他看着殿内众人,觉得危机重重,却又侥幸的认为太后是要为自己开脱才胡言乱语。一时间没有了动作,只怔然的站在那里。 太后怒道:“昏君!傻子!多年来你恨哀家干政,一心想要哀家退居后宫,可你看看自己,没了哀家,你还能做什么!?直到了此时还优柔寡断!” 皇上闻言大惊!几乎是本能的对着殿外大喊道:“来人!护驾!” 没有动静,殿外一片死寂。 太后紧紧捏住拳头,她早该想到,在燕鸿带着流光进殿之时,她就该想到,殿前司和御林军已经被控制住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根本指望不上。平日里的争强好胜,装腔作势此时都已经被吓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副呆怔的躯壳。她看向杨戭,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道:“渡王,事到如今,你竟还无动于衷?若哀家和皇上有个什么,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杨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