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天吃得很斯文,自己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大部分时间都在帮楚千寻掰蟹壳。当然,他还没敢告诉楚千寻自己为了让别人转让这几只大杂蟹花了多少魔种。 “这得花多少钱?也太败家了吧。”楚千寻已经大惊小怪地在感慨,“呜,可是也太好吃了,我是说,以后还要做给我吃。” 叶裴天掰着蟹壳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垂下眼睫,轻轻说了一句,“行,我一定经常给你煮。” “别都给我,你自己也吃。”楚千寻歪着脑袋往叶裴天的身边凑,清透的眼眸里有着细碎的粼光,“裴天,你对我怎么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楼里的姑娘都在羡慕我。” 叶裴天沉默无语。 只恨不能对你更好。 想要让你此生无忧,想要护你永世周全,想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在你的面前。 千寻,我从不曾像如今这样想让自己变得更强。 叶裴天的手中,有一颗十阶的魔种,早已九阶临界的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冲破等阶。 这一次,他决定在参与围剿处刑者的战役之前,先一步把自己的等级提上去。 越阶,对每一位圣徒来说,就是生死路口,进则成圣,败却成魔。 在跨越等阶的当口,大部分人都会和自己最亲密的人生死离别。但叶裴天却始终没有开口。 这天夜里,叶裴天罕见地分外主动,既温柔又缠绵,孜孜不倦,不断索取似乎想让快乐永恒地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千寻,千寻。”他眼神迷蒙,轻声唤着楚千寻的名字。比任何一次都热情地放开自己。 楚千寻被他谜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酣畅淋漓之后一梦到天明。 早晨起来,床单上还流连着他的味道,叶裴天的人已经不见了。 屋子内收拾得分外整齐,桌上摆着一份盖着的早餐,还有一个硕大的礼物盒子,盒子上甚至绊了条漂亮的缎带。 “这个人真是。”楚千寻心里很美,她起来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屋子。顺手拿起了盒子下压的字条。 字条上的文字很简单:千寻,我离开一二日,勿念。 遒劲嶙峋的字迹力透纸背。 看起来和他上一次离开没什么区别,语境轻松,言简意赅,仿佛只是去处理一些俩三日就能办完的小事。 楚千寻外出猎魔,未必都能每日回来,时常需要在荒野外过夜。叶裴天偶尔在公会购买到高阶魔物的消息,外出寻觅,也会耽搁个一二日。短暂的分别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拆开那个绑着蝴蝶结的纸盒,晶莹璀璨的魔种,在晨曦中几乎晃瞎了楚千寻的眼。偌大的纸盒里满满当当地躺着整整一盒子的高阶魔种! 楚千寻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她察觉叶裴天回过他的城堡,把那里的大部分高阶魔种当做礼物摆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叶裴天不是第一次离开她的身边,但她敏锐地发现了此次的太对劲。 他会去哪里?去做什么? 楚千寻心思百转,突然抬起头,凭窗远眺,视线越过天边巍峨的城墙,远远向着沙漠的方向望去。 在那广袤无垠的沙漠, 荒芜的沙丘中心,不知何时又升起了那座孤零零的城堡。 叶裴坐在黄沙累砌的桌边,空阔的桌面上平摊着一小块方形的手帕,手帕中心稳稳托着一颗浑圆的魔种。 他交叉着十指抵在下颌,静静地看着那颗剔透的球体中流转的绿芒。 托在手帕中的魔种就像是宇宙中一颗小小的星球,内里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缓缓转动着绿色的波纹,那样的璀璨剔透,久视之下宛若要将生人的魂魄吸入其中。 每一位经历过越阶的圣徒,都会深刻的明白越阶时服下魔种的恐怖之处。 以前,叶裴天并不畏惧进阶,不论是死亡还是成魔,他都毫不介意。他甚至希望能够得到这种彻底的解脱。 但是,现在…… 叶裴天还清晰地记得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