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姜妩不由失笑。 听雪又问:“那国公爷那边……姑娘想好如何应付了吗?” 姜妩并不以为然:“从桃城返回上京,最快也要一月的时间,多这三五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想到听雪爱为她操心的性子,姜妩略微停顿,又给她出主意道,“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替我回一封信,说这时节多雨,道路泥泞难行,所以耽误了行程。” “姑娘,奴婢……”听雪捂脸,她想表达的并非这个意思,怎么一说出来,就完全被歪解了呢? 待回过神来时,姜妩已进入房间。 “好了,时候不早了,听雪你也早点歇息吧,明早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呢。”姜妩朝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关上了房门。 被关在门外,听雪愁眉苦脸,整个人都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中。 唉,姑娘真是被沈衍那小白脸儿迷得找不着北了,这叫她如何是好? *** “咚!——咚!咚!” 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此时已是三更天了。“咚!”一声石子落入水肿的声音覆住更夫的脚步声,静谧的水面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夜色爬上墙壁,几点黯淡的月光稀疏雨点般打在走廊楼阁间。 夜风微凉。 直到这深夜时刻,沈衍还未入睡。他就着月光,姿态闲适地坐在庭院的池子旁。但他身上披着的那件明显是姑娘家的披风,却与一身穿着格格不入。 “主上。”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他伸手,将一把鱼饵撒入池水中,看着池中的锦鲤争相浮出水面抢夺食物,方才缓缓开口道:“上京目前的状况如何?” 白芨收敛了嬉皮笑脸,神情严肃道:“回主上的话,属下刚收到消息,空王和闲王最近正在暗地里招兵买马。” 空王和闲王,正是前太子和前三皇子的封号。新帝篡位登基之后,分别将这二人封为了“空王”和“闲王”,还架空了他们手中的权力,将他们幽禁在王府中。当初他们斗得最为激烈,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讽刺至极。 “这次行刺一事,正是这二人所为。”白芨道,“属下还查到,桃城的县令似乎也掺和过这事……” 白术怀疑道:“桃城县令?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有这么大的能耐?白芨,你这情报出差错了吧?” “我的情报何时出过差错?”白芨瞪他一眼,又道,“回主上,这事实在是说来话长。桃城流寇之所以猖獗,是因为桃城县令在暗地里与周边的土匪勾结,时常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白术打断他道:“等等,主上遇刺一事,与官匪勾结有什么关系?” 白芨道:“虽并无直接的关系,但刺杀主上的那批刺客,正是桃城县令找来的。不久前有人给桃城县令送了一批珍宝,让他行使方便。那县令并不知道主子的身份,他收了钱财,于是便……” 点到即止。 “都已经被剥夺了权力,居然还是本事将手伸到这里,看来是太闲了。”沈衍轻蔑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们找点乐子吧。” 白芨道:“属下明白了。” 停顿一下,他又道:“主上,假冒钦差的事情,虽然……您就不能换个人选吗?”说起这事,白芨便头疼不止,“您明知道属下……” 都怪自己一时贪吃,咬上了钩。 沈衍抬眸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白芨垂头丧气。 沈衍并不理会他,吩咐白术:“白术,你替我去送一封信。” “是,主上。” 白术的目光落到的沈衍身上,欲言又止。 “可还有事?” 白术低下头去:“无事了。” 沈衍修长好看的手抚上披风的边缘,带着微微的凉意。 “想要算计到我的头上的人,我定然让他……万劫不复。” 长夜漫漫,这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7章 疑点 翌日醒来,姜妩看着满院子穿着官服的人,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沈公子,这些……是从哪里找来的人?” 沈衍面不改色道:“这是我让白术到邻县找戏社借的服装和人马。” 听雪咋舌:“都是连夜借来的?”她审视沈衍的目光和善了些。居然能找来如此多的人马,还算是有点本事的小白脸吧。 “可是……”姜妩提出了疑问,“如此大张旗鼓,不怕走漏风声吗?” 沈衍抿唇笑着道:“正是要大张旗鼓,才不会显得可疑。” 白术补充道:“没错,我打听过,桃城县令性格多疑,若只有两三人找上门去,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确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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