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线系起来,意为求子。” 见潮生好奇探了探头,裴慎便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任他去看。 裴慎南来北往,又素来博学,笑言道:“实则各地七夕风俗俱不相同。广州曝衣书、取圣水,悬素馨花灯,京都宫中需穿鹊桥补子,还有雕花瓜节,福建要祭拜牛郎织女星。” 潮生别别扭扭地想,这人知道那么多东西,还算博学。又不免好奇道:“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 裴慎笑了笑:“大半都去过。” 潮生惊叹不已,忍不住哇了一声,然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下定决心不给裴慎好脸色看,可现在已经破功了。 裴慎佯装没看见他的别扭,只管带着他一路走,一路玩。 前头刚看过两个汉子将五六十斤的石锁对抛,又见有人竟将雪亮的叉头在肩膀、腿弯处滚来滚去,看的潮生提心吊胆,生怕那叉头扎着他。 “好!那个盘杠的,给爷来个跟斗呀。” “前头有个在石担上叠罗汉的,快去瞧。” “哎呀,那个靺鞈技的,桌子要倒了!倒了!” 原是有个杂耍的人只将桌子叠了十余层,活像翻筋斗似的,一层层往上爬。 潮生仰着头,刚激动的想往人群挤,却听见旁边忽传来鹤唳之声,清越流畅,惹得游人纷纷又涌去一旁。 潮生急得直拍裴慎肩膀,裴慎展颜笑道:“是口技。”说罢,便带着他往前走。 看过了口技,又路过一处灵禽剧的摊子,可人潮人海,到处都是人,潮生伸长了脖子想往人堆里望,裴慎便一把抱住他,只叫他坐在自己肩膀上。 潮生视线骤然拔高,愣愣的低下头看了眼裴慎,静默了一会儿探头望去。 裴慎生得高大,潮生又高高坐着,一眼就能望见摊子上有数只蜡嘴鸟在跪拜叩首,旁边还有蚂蚁群听着鼓声出击作战。 潮生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又被裴慎带着往前走。 他高高的坐在裴慎肩膀上,揪着裴慎的衣裳,去看了撮弄、偶戏、花砖、龟叠塔……直将潮生看得目不暇接。 待到灯会散场,裴慎方将潮生抱下来,带着他往家里走,笑问道:“可想去放烟火?” 潮生一愣,趴在裴慎怀里,伸手搂住裴慎脖颈,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裴慎笑了笑,只管一路将他抛高了,逗得潮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此时的沈澜恰在后院主持乞巧会。 宅院里从丫鬟算到仆婢,一共十余人。众人正呼呼嚷嚷地搬来案椅,在上头放置了各色巧食儿,又有瓜果点心,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还有九孔针、七孔针、单孔的粗针、细针几十枚,并各色彩线也放在案上。 诸人站在案前,稍待了一会儿,等到夜色四起,院中灯火俱灭,只余下疏疏月光,洒在庭中。 沈澜望了望稍显暗淡的月色,又对着眼前十余名仆妇笑道:“诸位可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 “夫人只管开始罢。” 庭中仆妇们笑起来,有几个紧张的,满手冷汗,心急的已伸手冲着桌上针线去了。 沈澜难得做一回裁判,便扬起鼓槌,笑着敲了敲身侧小鼓。 “咚”的一声,只见诸多妇女们眼疾手快,抓起针线,引彩线、穿针孔,手灵巧的甚至可以打出各色花样。 沈澜每看一次都颇感惊叹,昏暗的环境下,这几乎等于盲穿,可见她们绣艺之娴熟。 待对月穿针赛结束,沈澜一一分发奖品,又与她们一同拿着铜盆盛了蜘蛛,只等明日一早来卜巧。最后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