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便叫他护送夫人启程。 见陈松墨一时沉默,沈澜只暗自冷笑。 陈松墨是裴慎得力的下属,自然要传讯给他。可沈澜呢?一个妾罢了。养在笼子里的玩意儿,放在屋里的摆件,没哪个主子出门在外,会把行踪告知给它。 “陈大哥。” 陈松墨即刻侧开半步,躬身道:“卑职不敢当。” 沈澜叹息一声:“你是爷得力的下属,我不敢吩咐你。只请你念在你我二人曾共事三载的情谊上,派几个护卫与我一同前去庙中求个平安符,也好叫我安心。”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陈松墨口称不敢,到底答应了带沈澜去庙中拜一拜。 沈澜望了望天色,大约是半上午的样子,便说道:“我心中焦急,若无他事,现在便走罢。” 陈松墨微怔,只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马车。” 见他告退,沈澜便亲手收拾了些解暑膏丸、备了一身换洗衣裳,俱装在酸枝木衣箱里,叫秋杏拎着,又亲自拎了个小官皮箱,只等陈松墨套好马车。 没过多久,陈松墨便来禀报,只说请她带上帷幕出行。 出了角门,便见有一辆清漆四轮马车停在门口,两匹五花马拉着,周围十个护卫围得满满当当。 沈澜面不改色,只带着秋杏往马车附近走,她踩着雕花脚踏,正欲上马车,忽有个路过的贼偷儿撞了秋杏一把。 “你做甚?!”秋杏尖声叫嚷起来。 那贼偷儿竟抢了秋杏手中衣箱便跑,陈松墨大怒道:“丁六,柳子,你二人速速去追!务必将此贼擒拿!” 秋杏急得落泪,只一个劲儿喊着夫人夫人。 陈松墨见状,回身道:“夫人莫忧,卑职必将此贼擒拿归案。” 沈澜心中冷笑,暗道当然能归案,哪个傻子嫌弃自己命太长,敢来抢国公府?甚至还敢当着十个习武精壮汉子的面强抢? 果真是贼喊捉贼。 沈澜心里有数,只是见秋杏依旧容色焦急,懊悔难当的样子,她便安慰道:“无事无事,不过是几件衣裳加上些许消暑药膏罢了,不值当什么。”语罢,只拍拍手中官皮箱,笑道:“值钱的东西在这里呢。” 秋杏喃喃道:“那便好。” 陈松墨望了望那箱子,只恭敬道:“夫人,那小贼胆大包天,为防其还有同伙,不若将这箱子交予我等保管。” 沈澜心知陈松墨不敢指使人强抢她,便想索要。她干脆开了这箱子,递去陈松墨眼前。 里面是一件叠好的石青襕衫。 陈松墨神色一凛,这位夫人可是有着穿男装逃跑的经历。 沈澜轻轻抚摸着襕衫道:“这是爷的衣裳,我想着带去庙中,请高僧诵经,届时去了山西便带上这衣服给爷,好求个佛祖庇佑。” 陈松墨微怔,一时间心中讪讪。他曾见过爷穿这件衣裳,自然认得。 沈澜面不改色合上箱盖,又说道:“陈大哥,这箱子交给你,你护卫着,可不能让方才那小贼抢走。” 陈松墨便放下心来,尤其是派出去的柳子和丁六一起过来,说那小贼抓住了,还将酸枝木衣箱还了回来。 陈松墨知道这是箱中无碍,便彻底安下心来,只说道:“夫人,请上车罢。” 马车辚辚,踏过青石板,沈澜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忽听闻陈松墨禀报,只说金龙四大王庙到了。 沈澜下了马车,先在大雄宝殿内上了一柱香,捐了些许香火钱,这才被小沙弥引路,带去了一间禅房内歇息。 国公府贵客,自然能独占禅房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