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几日葵水来了,身子不干净。” 裴慎右手一顿,微有不愉,只将她搂在怀中,似笑非笑道:“这般巧合?” 沈澜心里紧张,心知裴慎此人极难糊弄,便竭力舒缓身体,只做出恋恋不舍,懊恼难言的样子。 裴慎性子看似温雅,实则极傲气,她就赌裴慎绝不会脱她衣物检查。 “罢了。”裴慎叹息一声,只将她放开。 他原想成婚后携妻赴任山西,婚后一年半载再纳了她,也算给妻子体面。 谁知出了郑慧娘一事,距离上任仅剩下一个半月,来不及再精挑细选挑一位妻子,只怕婚事又要拖上三年,待他再次回京方能成婚。届时纳了沁芳一事只怕要等四五年后了。 裴慎实在等不及,原想今夜成就好事,谁知天公不作美。 他怏怏放开沈澜,见她朱唇丰润,唇瓣鲜红,一点唇珠如沁血,秾艳妖冶,一时心痒难耐,只想着就算今夜不成好事,尝尝也好,便只搂着沈澜,俯下身去。 更深露重,月上中天,梆子声已不知响过多久,方有一双素手掀开纱幔。 沈澜笑盈盈的从床榻上出来,心中暗骂数声王八蛋,又恨恨嘲讽裴慎不愧是个初哥儿,就算学习能力强、进步速度飞快又如何,最开始那会儿吻技简直烂得惊人。待她泄去心中愤怒,取了温水,佯装净面,狠狠擦了擦嘴唇,这才躺在榻上给裴慎守夜。 身体困倦不堪,精神却越发清醒。靠着假装的葵水为自己争取到了五六天的时间。 只有五六天了。 沈澜低低叹息一声。月华漏过小轩窗,在美人榻上铺陈出一片粼粼雪色。就着素月华光,她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沈澜正伺候裴慎用早膳,越窑青花流云碗盛着芡实牛乳碧粳粥,芡实细细研磨成粉,只拿滚火煮开,碧粳米被炖得微微开花,注入细腻雪白的牛乳,泛着浅淡香气。 沈澜却丝毫不觉得饿,她立于裴慎身侧,只觉如芒在背。往来的念春翠微等人,若有若无的目光总是缭绕在她身上。尤其是翠微,几乎眼珠子都不错的盯着她。 用过早饭,裴慎净了手,闲坐读书。沈澜正欲站去裴慎身侧,好偷窥一番书籍,却见念春不停的对她使眼色,便轻手轻脚地告退。 一出门,念春即刻将她拽去了房中,存厚堂地方大,厢房、耳房、退步、抱厦、倒座……林林总总几十间,念春虽住下房,布置的也颇为清雅。 进门一道湘妃竹帘,挑开竹帘往里望,帐幔悬着个流云纹香囊,散着浅淡的玫瑰香气,床榻上放着个绣了一半的蝶恋花白罗帕,半敞的榉木妆奁内有几支镂空荔枝银簪,旁有一面磨得锃光瓦亮的小靶镜。 “我可不像你房间似的,除了睡觉的床榻还有几分人气外,别的地方都雪洞洞的,半分装饰都没有,哪里像是给人住的。”念春嗔骂道。 沈澜只笑笑,不说话。迟早要走的,何必装饰。 “你拉我来做甚?”沈澜问道。 念春抿抿嘴,半晌才低声道:“你可知道,素秋要走了?” 沈澜微惊,她还以为念春想打探昨晚裴慎和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没料到竟是要谈素秋。 “素秋怎么了?”沈澜问。 “她年岁也大了,有个相好的邻家阿哥来求娶。”念春抿嘴道,“她想求了爷,自赎出府去。 沈澜思忖片刻,笑道:“这是好事。” 沈澜没来之前,府中四个大丫鬟。念春泼辣,槐夏和清冬当日挤开念春去扶裴慎,可见心里是有些想头的。只是槐夏被清冬的下场唬了一跳,自此便收敛起来。 只有素秋,存在感低,鲜少说话,平日里只闷头做事,从不与人起纷争,也不掺和旁人的事。如今能攒下银子脱去奴籍,出府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沈澜由衷的为她高兴。 沈澜回过神来,见念春怔怔的,便问她:“可是有什么难处?自赎的银钱不够吗?” 念春心里有气,呛道:“怎么?银钱不够你给吗?” 沈澜想了想:“我手上还有些银子存着,还差多少?”她自己脱不得苦海,能帮助旁人脱离,心里也是高兴的。 念春闷闷道:“早够了,不劳你操心。”复又长叹一声,道明来意:“我找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