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是西域薝卜花,《维摩诘所说经》乃大乘佛经之一,其中曾提及过,意为入薝卜林中嗅其香,如入佛寺嗅功德之香。故而寺庙栽种栀子虽少见,却并不奇怪。” 沈澜心中哀叹,裴慎博闻强识,如此偏门的东西都知道。若他是个傻子该多好啊。 语罢,裴慎嗤笑:“各大佛寺都种莲花、牡丹,灵霞寺大约是为了吸引香客游人,便遍栽栀子,图一个别出心载、与众不同罢了。” 闻言,沈澜叹息道:“栽种栀子也就罢了,可既然霞光袈裟相映红,不种些色红的芍药实在可惜。” 裴慎笑道:“芍药柔媚多情,妖而无格,佛寺哪里能栽种芍药呢?” 沈澜摇摇头:“芍药有何不好?爷前些日子教我读《诗经》,正读到溱洧篇,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男女定情,互赠芍药。 裴慎一怔,刚刚才透露要纳她为妾的意思,如今沈澜便来暗示定情之意,裴慎一面觉得她浮浪了些,一面又心生欢喜,便朗笑道:“你莫不是要来向我讨一朵芍药?” 谁要你的芍药!沈澜暗恼,只嘴上道:“爷误会了。” 裴慎脸上的笑意便隐没了,神色淡淡的,只看着沈澜不说话。 沈澜被他平静的目光看着,心知他已不愉,若解释不好,这朵芍药她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爷既来佛寺相看那郑家小姐,想来是定下了。奴婢只是想着,不如现在送些东西给那郑家小姐,好教她心中欢喜。届时夫妻之间互生情意,便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听她温声解释,裴慎面色稍缓,只说道:“私相授受叫人不耻,待回府送些东西给苦斋公便是。” 那怎么能行呢?沈澜摇摇头,温声道:“爷是男子,不知道女儿家的小心思,家中送出去的必是些绫罗珍玩,不是不好,只是显不出爷的心意来。” 裴慎哪里耐烦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不禁嗤笑道:“既然如此,你有何主意?莫不是真要去找一朵芍药。” “有芍药自然最好,郑家小姐通诗书,必定知晓爷的意思。可如今既然没有,那便摘些栀子花,还有方才山下的野花,错落有致地插在瓶中赠给苦斋先生。” “苦斋先生必能会意,转赠给郑家小姐,这比之金银财宝更能体现爷的心意,郑家小姐见了,必定欢喜。” 这便要去讨好未来主母了?裴慎嗤笑,摆摆手道:“罢了,你且去摘来,届时叫陈松墨送去便是。” 沈澜心平气和道:“爷,还是我去罢。” 裴慎心道的确也该她去,便温声道:“陈松墨随你一同前去。” 沈澜为难道:“爷,陈松墨是外男,见那郑家小姐恐怕多有不便。” 裴慎蹙眉:“你待如何?” “还是派个小沙弥引我去寻几朵上好的栀子花,再去找个花瓶,然后去寻那郑家小姐。” 裴慎思忖片刻,他此来灵霞寺,一是为了郑渚,二是想带沁芳去后山栀子林散散心,既然如此,赏景之时顺路摘几朵便是。 思及此处,他点头道:“灵霞寺后山便是大片大片的栀子林,已是五月份,栀子花虽半开,游人却还不多,正宜登高望远,赏景探胜。” 沈澜微惊,只强压着紧张,顺势点了点头。 裴慎便出了禅房,喊了个小沙弥,引他们去后山。 灵霞寺的后山果真是奇峰耸峙,千尺叠翠。遍栽栀子树,青枝绿叶,郁郁葱葱,多年生长早已枝繁叶茂,冠盖如林。 此时云净风清,天光朗朗,苍翠横流的枝桠上点着朵朵白雪霜色,似清露凝霜,玉雪泛香。 裴慎带着沈澜和林秉忠、陈松墨行步在林间,笑问沈澜:“如何?” 沈澜行步之间只觉满目玉色,芳香扑鼻,便笑道:“爷,这栀子花如此之美,我可否向寺中僧人讨要些种子,回院子里种几棵?” 裴慎朗笑道:“府中自有花房,你若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