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提醒你,”梁锦棠浑身发僵,又舍不得将她推开,“可有人看着哪。” “看什么看,没看过梁大人被人吃豆腐啊?”傅攸宁说得凶巴巴,躲在他怀里拿蹭得像只甜蜜蜜、毛茸茸的猫儿似的。 梁锦棠一愣,最终也只能没好气地按住她的后脑勺,笑得无奈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我身上擦眼泪……” “你还敢不乐意是怎的?”傅攸宁抬起脸,眼眶有些发红,软软瞪向他的眼神努力趾高气扬,像个挑衅大人的小娃儿。 面对她这样又软又甜的小模样,梁锦棠悲惨地发觉,自己当真是一点辙也没有的。 “荣幸之至。” 初夏的晨风拂过,长空内,柳絮纷飞。四野云迷,如雪花碎碎飘坠。 城墙上相拥而立的这一对璧人,在这须臾霎时,便像一起共过了春光,又历了冬雪。 便如一同走过的四季。 将来,也要一道这样走下去的。 年少时原本可以青梅竹马却只能各安天涯的遗憾,将来,总要用长长的时光去一一补全的。 “喂!” 如细细雪片般的柳絮悄悄挂上了傅攸宁的眼睫与眉梢,她却无暇顾及,抬手戳了戳梁锦棠的胸口,满眼嗔怪地瞪他。 梁锦棠屏住笑,抬手轻轻替她摘去那些细白的柳絮,淡淡应道:“‘喂’是谁?不认识。” 他觉得自己一定有毛病,就爱听她凶巴巴连名带姓地喊。 “梁锦棠!不要打岔,”果然凶巴巴地轻喊了,又拿手指去戳他,“那时你就站在这里,为何不让我知道呢?”偷偷摸摸站在这里偷瞧,一点也不符合梁大人光明正大、威风凛凛的形象啊。 若那时她知道有人站在这里迎她,她就会、就会…… 梁锦棠笑着撇开目光,声音浅浅,竟像是……隐隐带了羞涩的。 “那时……近君情怯吧。” 当多年来心心念念遥遥仰望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便是这世间最威风凛凛的梁大人,也不免要手足无措的。 那时就想啊,是该在城墙上偷偷瞧着,还是该在城门口迎候呢?头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呢?她,是否知晓,梁家齐光……已困在这座城中,等了她许多年了呢? “你骗人的,”傅攸宁幽幽地望着他,神情已转为控诉,“明明隔没两天,你就在演武场的擂台上点我对战!” 然后,当众将她一掌拍飞,当场吐血。 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姑娘! 没、听、说、过! 梁锦棠苦笑着,忙不迭将她按回怀里,委屈抱怨:“这得怪傅懋安!所以我就说,他的话当真不能听的……” 那老狐狸的口中,傅攸宁的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