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捂住额头,疑惑地看着梁锦棠:“为啥打我?” “我那叫打啊?”梁锦棠瞪她。他只是敲了一下! 孟无忧幸灾乐祸地补刀:“在梁大人交代事情的时候发呆,没吐血的都不算被打。” 捂着额头的傅攸宁与同样不可思议的索月萝面面相觑,喃喃道:“贵羽林的日常,未免也过于……血雨腥风。” 不多会儿,车夫递进来四支信号焰火。 若自己的信号焰火被人拔掉引信燃起,就算被猎获了。 四人各自领一支后,梁锦棠开始布阵。“记清楚,若与‘猎手’正面相持,始终都是我主攻。你们两个,”他拿信号焰火隔空指了指孟无忧与索月萝,“护好各自的信号焰火,别被人按住了。在有余力的前提下,策应我,助攻。” “你,”他忍不住又拿信号焰火去敲傅攸宁的头,这回她没走神,敏捷地闪过,“第一要务是找到最佳位置,藏好别露头。用弩机远程掩护,如有人试图趁乱拔掉我们三人的信号焰火,干掉他,同时示警。” 每个人的长项与短处皆被纳入考量,因此每个人被分派的走位都十分重要。 傅攸宁忽然明白梁锦棠为何至今仍是河西军的“战神之魂”。 因为在他手上,没有人可以袖手旁观,也没有人会被放弃。 只要与他并肩共行,在他眼中即是同袍。 在他手底下没有谁是无用的,哪怕你并不是那么强,他也不会丢下。 这,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求而不得。 19.第十九章 春猎的马车队在屏东山脚下绵延十数里,待一辆辆马车渐次停稳,天色已近黄昏。 自车帘掀起,春猎的残酷便名不虚传地露出恶意森森的奸笑。 睡眼惺忪的猎物们刚踏出马车,就正正迎上第一份见面礼。 没有箭头的弓/箭自四面八方汹涌扑来,像漫天炸开的素木繁花。那些箭虽无铁簇/箭头,却有刻意削整出的棱角,全无半点放水的意思。 显然今年的“猎手”们并不安于温良恭谦、其乐融融的互动。 他们珞珞如英,靡坚不摧;他们是可以攻玉的他山之石。 漫天箭啸声秉雷霆之势而下,涤荡着光禄府武官武将们在城墙之内因安逸祥和而渐趋麻木的心魂,立时激生出许多人久违的胜负之心。 屏东山下,日落黄昏。 漫天箭雨中逐渐现出一副副原本飒爽豪情的铮铮铁骨。 梁锦棠玄铁/枪开道,索月萝雁翎双刀断后。 四人照梁锦棠事前的部署,毫不恋战,一路冲进上山道,迅速隐入山林之中。 完美闪避了北军在箭雨震慑之后展开的首次正面冲击。 山下隐约已见好几道信号焰火凭空亮起。 孟无忧悻悻靠在树上生闷气,心中大骂这些不争气的家伙,刚冒头就被人干掉。河西军同北军全都不要脸了吗?如此下/流地攻人不备,他们的良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