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被他拒绝了。 她父母已逝,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也都不是什么善茬。整日里除了嚼舌根,就是上门打秋风。珍珍一个妇人,性子又太过柔善,便是他给了她金银细软,只怕没几天也要被那帮人给打劫光了。到时候,她还是得靠女红维持生计。但她的眼睛已经半瞎,再继续熬下去,那双眼睛迟早都得废。 乡下条件又差,即便派丫鬟去伺候她,时间久了,怕是也要心生不满。 将她留在府中,是想着再给她说一门亲。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只能将她送去庄子上。 谭修黛没抓住他,浑身仿佛失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满脸泪水。 “相公…” 叶志文脚步不停,眼见着就快跨出大门。 谭老夫人气弱的唤了声。 “志文。” 叶志文停下来。他虽对谭修黛失望之极,但谭老夫人毕竟是长辈,他多少还是存着几分敬意的。 谭修黛眼中现出几许光。 谭老夫人缓缓坐正了身体,道:“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修黛自小就没了父亲,所以我便对她格外宠爱,以至于她骄纵任性。她忤逆不孝,冲撞婆母,我也无颜再为她分辨什么。但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嫁给你两年,总是有情分在的。如今她已知错,以后绝不敢再犯。就当我老婆子求你一次,可否再给她一个机会?” 谭修昊震惊。 “母亲。” 谭老夫人面容疲倦,似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是拳拳慈母之心。 “以后若她再犯,不用你说,我老婆子亲自将她接回来管教。” 谭修黛连连点头,“我会改的,我一定改…” 叶志文闭了闭眼,“没有下次了,家母的命,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 说完后他抬脚便走,再不停留。 谭修黛叫了声,爬起来就要去追。谭修昊轻叹一声,“把二姑娘带回房间去。” 守在外面的丫鬟走进来,几乎是强行将谭修黛制住。谭修黛万没想到自己作天作地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或者没想到,叶志文连母亲的面子也不给,任是母亲这般低声下气,他也毫不留情,说休就休,说走就走。 女人被休,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清楚。 从今以后,她身上便会背负一大污点。除非她一辈子把自己关在屋里,否则走到哪儿,都会遭受到来自那些长舌妇的轻蔑和嘲讽。 而她和嫂子素来不睦,也不愿呆在谭府终日看嫂子的眼色。 该怎么办? 心慌绝望之下,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从前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兄长多生气,都有母亲给她担着,很快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这次,谭老夫人再无法成为她的靠山了。 因为在叶志文毫不留情的跨出门口以后,谭老夫人便捂着胸口,半晌后,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谭修昊吓得变了脸色,连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整个堂屋一下子人仰马翻,再没人去关注谭修黛。 这个结果,陆温怡是早有预料,所以并未有多惊讶。其实休妻和和离的区别,放在谭修黛身上,并没有多大。 她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当然不知道,外界对她风评多差。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在旁人眼里,都必然是她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这般下场。总之还是被嘲笑的份儿。只不过和离听起来,比休妻要好那么一点。 也亏得是谭修黛和自己表哥偷情的事情没有被捅穿,否则只会更糟糕。 世俗礼法不容,到时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这般结局,谭修黛和谭老夫人怕都不会轻易接受。谭老夫人担心自己百年后没人护着女儿,谭修黛是心慌愤怒又不甘。她对叶志文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那般嫉妒珍珍,想方设法的要将那个女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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