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无伤大雅。” 季菀忍不住嘴角微弯。 长宁伯夫人可比齐二夫人小好几岁吧,伯府生活优越,她自己又得宠,过得可比齐二夫人滋润多了,那才是真正的年轻美貌呢。反观齐二夫人,处处不顺心,整天愁眉苦脸,明明才三十出头,看着像接近四十的。不知情的一看,保不齐还会以为俩人是母女。 长宁伯夫人这话,讽刺意味不要太浓厚。 到了花厅以后,各自落座。 季菀将儿子低头对阮未凝说道:“我听说最近你们府中很是热闹啊,你那个继母,又出幺蛾子了?” 阮未凝神色清淡,“嫌我身边太清静,府里送了几个丫头过来。天天住着,倒是没瞧见多热闹。” 季菀一听这话就笑了,然后摇摇头。 “未凝啊,我一直没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长宁伯府毕竟是阮未凝的娘家,无论府里那两个女人怎么斗,将来爵位总是要有人继承的。她两边不靠,以后无论谁承了爵位,怕是都会记仇。 “我一个出嫁的女儿,还能有什么打算?” 阮未凝面色平静,“自古嫡庶尊卑。便是过继,也得是嫡子,断无庶子承爵的道理。这一点,祖母心里清楚。可我那个弟弟,实在是年幼,又被宠得实在娇贵,谁都不能保证他日后是否有出息。我父亲倒是想写奏折请封,可每每有这个念头,祖母就大发雷霆。父亲不敢拂逆祖母,又不愿意庶子袭爵乱家,所以才拖延至今日。我那三哥,倒是却有本事。祖母一心培养他,指望着他有了出息以后,我父亲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他为人过于狭隘,城府太深。若袭爵,于族中其他子弟必是祸患。” 她说到这,顿了顿。 “若为整个阮氏一族长远计,我二哥袭爵才最妥当。只不过他是二房嫡子,无论我父亲还是祖母,都不会乐意。” “你二哥?” 季菀还是头一次听她怀着善意说起长宁伯府的人。 “嗯。”阮未凝道:“他自幼体弱多病,在山上静养,明年就及冠了,我二伯母正在盘算着给他定亲。过几日除夕,就该回来了。” 季菀心中一动。 “体弱多病?先天的?” “嗯。”阮未凝点头,“二哥是早产,生来体弱,从小就没断过汤药。有一年,冬日里染了风寒,发了热,身体就越发不好。府中嘈杂,不利于养病,二叔和二婶就将他送去山上佛寺里静养。养了这些年,倒是好多了,但大底是先天不足,仍有些孱弱。” 她说到这儿看了季菀一眼。季菀会医,她是知道的。但毕竟男女有别,她也不好开口让季菀给阮未络切脉。若是二哥能养好身体,定能入仕为官。 季菀也猜到她的心思。 在古代,女人给男人切脉看诊的确不妥当。当初在北地的时候,陆非离带来几个将军让她给看诊,那时候还可以说她年幼,光天化日清清白白的,倒是没什么。可如今她已为人妇,平日里便是出门做客都不见外男,肯定是不可能出诊的。想了想,她道:“等你二哥回来,你将他的症状仔细与我说说。虽不能下定论,多少能有些猜测。他平日里用的药方,你也拿过来给我看看。” 阮未凝目光微亮。 “好。” 初一那日,阮未凝便让秋彤将阮未络平日所用的药方以及症状书写下来,交给了季菀。从药方来看,阮未络这是气虚血亏,时有晕眩,偶有风寒。 这倒是符合先天不足的特征。 体弱的人,任何风寒发热都会是雪上加霜。但只要精心调理,没落下其他的病根,也不至于严重到阮未凝说的那般地步。 再看看这纸上写的其他症状。 季菀心中有些猜测,可没见过病人,没亲自切脉,她不敢随便下定义。 “给阮二公子看诊的大夫,是何人?” “是我们老爷特意从宫中请来的太医。” 秋彤口中的老爷,自然是长宁伯。 季菀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你回去,让你们姑爷从民间再另外请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给阮二公子切脉。记住,别让你们老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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