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明白我心里的苦。大郎和二郎是兄弟,二郎就可以对弟妹一心一意,为什么大郎不可以?茜姐儿和苑姐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能不心疼?可大郎一心要个嫡长子,我…弟妹是从萧府出来的姑娘,什么都比我强。我是嫂子,却处处不如她,您让我如何不嫉妒?” “你还是没认识到自己错在哪儿。” 葛夫人见她如今还执迷不悟,又怒又倦,“罢了,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我也不强求你去给阿容道歉。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去祠堂里跪一个时辰,抄十遍佛经,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你没时间照顾孩子,就把茜姐儿和苑姐儿抱到我跟前来养。” 舒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母亲--” “什么都不用说了。” 葛夫人神情坚决,“大郎回来我会与他解释,你回去吧。” “不,不要,母亲,我知错了,母亲…” 舒氏满脸泪水,膝行至前,抓着她的裙摆求情。 葛夫人偏开头不看她,省得心软。 “带她下去。” “是。” 桂嬷嬷招呼了两个丫鬟进来,用力将她扯起来。舒氏挣扎无果,很快被带了出去。 葛夫人神色疲倦,眼里尽是无奈和苦涩。 桂嬷嬷斟了茶给她,“夫人,您且息怒。大少夫人还年轻,难免急躁些,您再从旁多多提点,她总会明白您的苦心。” 葛夫人没吭声。 下午葛大郎应酬回来,就被母亲叫到了跟前。 “我让玉欣去跪祠堂抄写佛经了。” 葛大郎愣了下,倒是没有质疑,“都是儿子的错,治家不严,才搅扰了母亲,望母亲恕罪。” “你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内宅这些事儿?”葛夫人揉了揉眉心,道:“玉欣到底是你的嫡妻,是我葛家的媳妇,又给你生了两个女儿,但愿她能诚心悔过。我这个做母亲的,活了大半辈子,没什么可求的,只望你们夫妻和睦,阖家安宁。” “是。” …… 葛夫人惩罚了舒氏,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府中上下。 季容有些吃惊,却也只是叹了声。 葛天羽扶着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若有什么委屈,尽可与我说。” 季容一愣。 葛天羽道:“我回来之前,先去了母亲那,母亲都与我说了。”他神色歉疚,“你入葛府,本是低嫁,新婚之夜我便与你说过,必会好好待你。却不想,你在这府中受了这般多的委屈,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 “你别这么说。” 葛天羽温润如玉,季容也是个娇美可人的女子,两人婚前就见过,婚后更是如胶似漆,从未拌过嘴,季容很知足,从未觉得自己低嫁。 “我只是个乡野里出来的姑娘,你不嫌弃我,还待我这样好,我很满足。” 她说的是真心话。 葛天羽一直温柔体贴,细致入微,更难能可贵的是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哪怕是季容怀孕,夜里两人相拥而眠,他忍得辛苦,也从未提过纳妾收通房。 季容能感受到丈夫对她的感情。 男女婚配,本就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还关乎两个家族。 平心而论,葛家已经很好了。公婆宽厚慈和,兄长严厉却不是刻薄之人,只剩下一个舒氏,时常会说一些算话来给她添堵。 对比这世间的许多夫妻,季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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