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官,便立即去了余府报信。 可到了余府,就被余大老爷给请了过去。 他心中疑惑,却也没多想。他以为都是余家人,自然同气连枝,严家的事余家上下应都心知肚明。 所以他见到余大老爷后,先行礼,然后便将江沅带着严家人报官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江沅乃进士之身,位列三甲,他亲自来京兆府敲登闻鼓报官,不得责打。下午正巧我又不在,让他见着了府尹大人,直接状告新水知府。虽说严家家仆已被收押,我却也无权审问。那严家的家仆进京多日,如今才来报官,怕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还望大人早做决定。” 余大老爷脸色黑沉。 今天下朝后,陆非离单独找到他,对他说了几句话,末了又道:“家不齐,何以治天下?余大人是聪明人,想必懂得,内闱不宁,则举族不宁的道理。” 他笑一笑,点到即止。 余大老爷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他倒是真不知道,他那个弟妹,居然能做出这样龌龊的勾当来。早先外甥女萧姝特意提醒,他还去找二弟商量过。他还以为二弟再怎么样也分得清轻重,却没想到被这个无知妇人钻了空子。这么大的事,二弟居然还妄想替那女人保密。 回府后,他先去了老母亲的院儿里,跪在余老夫人床前,老老实实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母亲,此事很快就会败露,到时候余家上下将被牵连。”他又怒又悔,“都是儿子失察,未能洞察先机,以至于二弟夫妻俩糊涂至此。眼下唯有将他们夫妻分出去,将来事发,才可保我余家安宁。” 余老夫人已病重至此,其实不该拿这些事来刺激她。但余大老爷也没办法,分家这样的大事,需得老母亲点头。否则这么僵持下去,余家必然大祸临头。 他想起陆非离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此事余大人最好尽早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误了大人的升迁,就不好了。” 余家本就算不得十分显贵,父亲死后,本家就剩他们兄弟两人撑着。如果他再因此事被牵连落马,再要升迁,至少都还得等三年。即便是为了整个余家,他也不能纵容二弟。 余老夫人自打女儿时候便心如死灰,天天汤药喝着,也没什么起色,渐渐的,心倒是静了下来。闻得此事,先是震惊愤怒,随后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沉默许久后,她道:“你是当家的,你做主吧。” 她似是累极,“卢氏那个性子,当初就敢撺掇你小妹做出那许多混账事,心就不正,偏生华儿还得护着她,如今却成了祸害。” 余大老爷低着头不敢反驳。 当初因为小妹的事,母亲迁怒,要拿卢氏做替罪羔羊。他和二弟也是见卢氏诚心悔过,才求情的。却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年,卢氏竟又出了幺蛾子,比上次还严重数倍。 “趁我还有一口气,召集宗亲耆老,分了吧。” 余老夫人自知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指望了,脾气倒是平和了许多。若是隔从前,她非得闹着要余二老爷休了卢氏不可。如今,也没那个精力闹腾了。 “是。” 余老大爷离开后,又将余二爷叫到了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夫妻俩做的好事!” 余二爷一听这话就知道妻子做的那些个事儿暴露了,也不敢分辨,垂着头不语。 见他这模样,余大老爷更怒。 “你以为不说话就完了?江沅已经带着人去了京兆府报案,很快就会上达天听,到时候,我看你如何收场。” 余二爷猝然抬头。 “报官?”他脸色一变,“严家人还被关着,他怎么敢--” 这时候了还执迷不悟。 余大老爷愤怒难当,“你以为我是如何知道的?今天下朝以后,是安国公府世子陆非离亲自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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