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只是一个梦,等醒来后就好了,什么都没发生过。母亲好好的呆在洛阳,等着他考中功名去接她。那时她一定改过自新,他们又能全家团聚。 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是梦… 萧三爷叹息一声,走过去,揽过儿子的肩,无声安慰。 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撑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碎,萧安近乎崩溃,父亲的胸怀让他找到了温暖的所在。所有的情绪汹涌而来,他红了双眼,颤抖着嘶声道:“娘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要杀大哥,也不要我和姝儿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爹,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无法接受,母亲成了心狠手辣的杀人犯,更不敢去想萧家会对母亲做出的惩罚。更不知道,如何面对险些丧命在母亲手中的兄长。 萧三爷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妻子何时心性扭曲至此的?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 萧瑞在丰县休养了半个月,齐纠才同意他回延城。 过完年安国公父子就按照之前的计划,主动出击,大军分东西两路包抄北狄军,正面则由安国公带头迎战。 走的时候陆非离信誓旦旦,说不出两月必击退北狄,届时就可回京。 季菀想着,此时萧府怕是风起云涌。 收到信后她就去大门等着了,老远的看见马车。在积了雪的街道上缓缓驶来。 她步下台阶,匆忙上前几步。 齐纠亲自送萧瑞回来的,怎么说萧瑞都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他多少也有责任,所以主动承担了护送萧瑞的重任。 一眼看见急匆匆而来的季菀,都过了半个月了,这丫头不至于还在生气吧? “阿瑞。” 季菀早消气了,现在也懒得理齐纠。 车门打开,萧瑞探出头来,对她微微一笑,“菀姐姐。” 季菀见他神色虽还有些病态,但明显精神气已经恢复,心中松了口气,忙吩咐丫鬟扶着他下车。 “小丫头。” 齐纠在马背上懒懒道:“我好歹帮你把人送回来了,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季菀这才有空搭理他。 回北地后,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她倒是见过齐纠几次,这位风流公子哥不改其本性,无论走到哪儿都不忘沾花惹草。年前她听陆非离说,齐夫人已准备给他定亲,现在正在物色人选。 为此齐二公子甚是烦恼。 天下美人那么多,他若是吊死在一棵树上,得让多少美人芳心欲碎?为了躲避相亲,干脆不回家。这次拿萧瑞受伤做借口,过年干脆都没回府。 齐夫人没话说。 那可是国舅爷的长子,一旦有个差错,将来国舅怪罪下来,齐家可担待不起。 其实季菀和萧瑞有一样的疑惑,陆非离那么自持克制的人,怎么就跟齐纠这个花花公子成了好朋友? 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这俩差别也太大了。 为此她还特意问过陆非离。 陆非离的解释就俩字。 发小。 当初齐家还未分家的时候,大家都在京城,一个圈子里,又是公侯之家,年龄相仿,自然走得近。 后来陆非离随父来了北方,两人重逢,忆起了儿时友谊,自然而然成了好兄弟。至于风流嘛,在这个时代,那不是男人的缺点,无伤大雅。 陆非离还说,齐纠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浪荡不羁,风流多情是真的,但不滥情。 以前他年少,爱玩儿,他娘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如今都二十出头了,还没个定性。 那可不行。 齐夫人下定决心,非要在今年让儿子娶妻,让他收收心。 齐纠想方设法的躲,这不,也不怕被季菀兴师问罪了,厚着脸皮求‘收留’了。 季菀约莫猜到他的心思,打趣道:“只怕我府中的茶,不合你齐二公子的口味。” “没事,我这个人最不讲究,不挑食。” 脸皮厚的齐二公子,立马打蛇随棍上,利落的翻身下了马,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季菀叫了声‘嫂夫人’。 季菀失笑。 “躲了这么久,怎么,现在不怕三郎找你算账了?” “他这不是不在嘛。” 齐纠那叫一个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多么光荣的事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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