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个文官站出来,“殿下打着的是清君侧的旗号,才收揽了人心。若直接称帝,就等于向全天下人宣告谋反,届时必定人心不稳。” 武官们对此不屑一顾。 说的再好听,不也是谋反么?等打到京城,登上大宝,天下臣民,谁不俯首?文人就是胆小,胸中徒有墨水,却只会逞嘴皮子之能。真打起来,还不是得靠他们这些将士浴血奋战? 这些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匹夫,到时只会享清福。 “那依谭大人之见,应当如何退敌?” “暂停休战,以静制动。如今内忧外患,军需有限,北狄那边气势汹汹,为保证边境防线,军需必定先送往北地。为减少军资耗用,陛下必定降职令给禁军施压。禁军强攻不下,必定焦躁。届时我们再设计诱敌深入,在城中设下埋伏,只要捉拿对方将领,敌军不攻自破…” “你放屁!”谭大人还未说完,就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你当禁军都跟你一样都只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庸碌之辈?禁军统领以及副统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况且禁军三路,你能全都引进来?而城中百姓无数,到时候打起来,必定伤亡惨重,传出去,必定致使太宁其他州县城池百姓离心,届时不战自败。” “我们消耗禁军军粮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消耗城中军需?” “咱们的敌人不止禁军,西南温家怕是很快就会派兵增援,到时强行攻城,咱们腹背受敌。” “谭大人,你有空还是多想法子怎么让其他州县的军粮躲过禁军顺利送达峪城吧。行军打仗这等事,还是莫插手了,省得溅一身血,辱了你们文人金贵的手。” 白胡子老谭大人被一群武将或凌厉或嘲讽的骂了个狗血喷头,又羞又怒,脸红到了脖子根,还想继续分辨。 “够了!” 二皇子眉头一皱,道:“诸位都是本王的能臣爱将,眼下敌军虎视眈眈,正是我军生死存亡之际。众卿当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方可成大业。” 吵吵嚷嚷的众人立时收起了利爪,齐声道:“是。” “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今日暂且到这里吧,明日再议。” “臣等告退。” 文武臣将一一离去后,二皇子脸上的轻松之色也荡然无存。 为了让他离开皇陵,舅舅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原本只需再等一年,舅舅就可为他筹谋更多,兵马、武器、粮食…到那时,就可在朝廷禁军抵达之前,迅速控制中南部。届时禁军无阻畏惧。而密道也会销毁,萧时即便能逃得死罪,也会被撤职。没了萧时,他们安插在皇营的探子就会发挥一定的作用。 陆家在前线抵抗北狄,远水救不了近火。 到时他带着大军直接攻入京城,杀了太子,逼宫让位。 只要他一登基,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等北狄退兵,再召陆家父子回京,自有千万种方法处置。 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却不知被谁走漏了消息,生生逼得他提前逃出皇陵,在太守举兵造反。姚家上下,一个也没逃脱。 到现在二皇子都不知道城外那片村庄是怎么被发现私藏兵器的。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坏他大事,必定食其肉饮其血啃其骨,方可泄心头之恨。 如今…… 纠太宁所有驻军勉强能与禁军相抗,待温家派兵支援,怕是情势不妙。 二皇子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军事舆图,却找不到任何破敌之法。正值焦头烂额之际,他的亲信走了进来。 “殿下,延城武阳伯派人送来信件,说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二皇子挑眉,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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