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愚昧,却还是有明白人。是非公论,自有人评说。届时余家颜面尽失,可就不是我萧家的罪过了。” “你--” 余老夫人被他毫不客气的揭短,气得脸色青白。 这个国舅爷,真是好生厉害。这样的事,她自是不敢去敲什么登闻鼓告御状。莫说当今皇后是萧时亲姐姐,便是不相干的人,也不可能向着本就理亏的女儿。 况且这种事一旦宣扬出去,女儿这辈子就全毁了,余家也会被牵连。至于萧家,本就是皇亲,又占着理。这一告,萧家反倒是成了受害者,能受什么非议? 今日难道真的保不住女儿了吗? 余老夫人又是心惊又是着急,更是心痛。她从小如珠如宝宠大的女儿,嫁到萧府,却受到这样的罪,当真是--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转,她道:“老姐姐方才说我女儿贪墨中馈。自打贵府主母离世,国舅多年未曾续弦,府中中馈皆是小女主持,时隔六年,却被揭发中饱私囊。想来,定是贵府主母英明慧眼。” 萧时眼神冷如冰霜,“余老夫人这是又想冠拙荆一个无故陷害之罪么?” 余老夫人缓缓说道:“老身只是新有疑问罢了,国舅何须动怒?莫非尊夫人有亏于心,所以…” “我娘行的端站得正,何须心虚?” 一个声音自外面传来,掩盖了丫鬟的唱喏声。 众人齐齐望过去,只见一个粉裙姑娘慢慢走近,她面容绝丽,眉目间却隐着一层寒霜,令人望而生畏。 是季菀。 她走进来,先对着萧老夫人以及继父三叔见礼。 “孙女给祖母父亲和三叔请安。” 萧老夫人面色和缓,“你怎么过来了?” 季菀道:“孙女知道不该听长辈是非,但先前祖母使人取账本,此事与孙女有关,恐不知情者误会,特来释疑。” 萧老夫人点点头,“坐吧。” 余老夫人已知她的身份,笑道:“这位,便是菀姑娘吧?你方才说知账本一事,不知何故?” 她是长辈,季菀还是屈膝行了礼,这才道:“三婶子做假账的事,不是我娘查出来的,是我。” “什么?” 说话的是余大老爷,他上下打量季菀,不可置信道:“是你?” “对。” 季菀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彼时母亲方接管中馈,对账之时恰好我在一旁,发现其中猫腻,这才禀明了祖母,彻查清楚。当初三婶子做的假账还在,各院的管事也可传唤,余老夫人若有疑问,大可一看便知。” 余老夫人看着她,慢慢说道:“菀姑娘,你是晚辈,厅堂正议,你本不该在此,非但明知故犯,还对长辈如斯的咄咄逼人。你母亲平日里便是这般教你的吗?” “我萧府的家教,不劳余老夫人操心。” 萧时岂会让继女受委屈? “拙荆品行如何,也不是余老夫人三言两语就判定的。阿菀是晚辈不错,但她更是皇上亲口册封二品县主,品阶在身。自家内院,她为母讨公道,有何不可?倒是余老夫人,身为长辈,在我萧家正堂,为难小辈,已失风度。” “国舅爷莫要欺人太甚。” 余大老爷见萧时如此羞辱母亲,不理会妻子的阻拦,立时沉声发责。 “你余家兴师动众的来干涉我萧家内宅之事,家母未曾责问,逐一解释清楚,倒是余大人,一直在针锋相对,强词夺理。如今又仗势欺负为难晚辈,到底谁欺人太甚?” 国舅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皇营统领也不是白当的。 萧时脾气是真,护短也是真。余家算什么东西,养出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的女儿,还好意思在萧家颐指气使,谁给他们的脸? “你--” “不必再多说了。” 萧三爷冷声打断余大老爷,道:“事到如今,谁是谁非,岳母应当心中有数。她私德有亏,为母不慈,为媳不孝,为妻不正。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岳母大人难道还要是非不分一味偏袒包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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