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不掩怒意:“当初我将楠艾带来巫山,你是否对她下了浮梦术!” 在他今日携夹冲天怒火闯入巫山,不由分说便两掌凌厉打来,帝溪便已料到事迹败露。 虽不知自己的幻术究竟如何出了问题,被他察觉出来,但他既然能说出幻术名称,便说明......她施加在楠艾身上的浮梦术已被解除。 帝溪见他如此护着楠艾,一副要同她彻底算账的架势,她更是心生愤懑。 她喘了两下,隐下胸口腹部的剧痛,施法抹掉唇边的血迹。拒不承认:“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断我罪名,更是无缘无故出掌伤我!你可有何证据?她不过区区一只小妖,何须我耗费精力对她用幻术,你可真抬举了她!” 老祖呵地一声冷哼:“敢做而不敢当?不论你承认不承认,楠艾中术之事我已确定出自你之手,今日我来只做一件事.....” 他顿了一瞬,眸光乍凝,迸出杀意:“取你性命。” 帝溪骇然大惊,原本苍白的面色愈加白了三分。他仅凭揣测,便将取她性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愤恨充斥胸腔,她怒吼:“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可有伤她性命?你却仅因我施了幻术就要开杀戒,还是杀过往的旧友,你简直就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变得冷血无情!残忍薄凉!” “旧友?”老祖冷声讽刺:“你若知是旧友,又怎会对我的人下手?却恬不知耻给自己冠上旧友二字。我的旧友,从来只有三人,女娃、炎帝和帝轩,你自认是我旧友,那是你的事。可你万不该对楠艾用浮梦术!” 一想到楠艾中术而导致这千年发生的一切,老祖罩身的黑裳随着情绪波动而如水墨般陡然翻涌。 他厉声斥道:“你用不耻手段令她记忆受损,诱导她忘却感情从而爱上别人!她全然蒙在鼓里,依着你所想,任由你摆布她的心思。而我也被你蒙蔽,误解她将承诺弃之如敝履,误以为她当真喜欢上了别人,而将她狠心赶出归墟!她不明情况,内疚无措,纵然如今清醒,回想千年种种,仍旧自责难堪。你却认为没有伤她性命?!” “如此卑劣龌龊之举,篡改姻缘,夺走记忆,在你口中,却说成个未伤分毫的小事?”话音一落,一团黑雾倏然从他体内涌出,宛若电光,瞬间闪至帝溪面前。 帝溪本能欲退,哪知身后原本飘荡着的黑雾有意识般,刹那就裹缠她身,令她动弹不得。 而那团袭来的黑雾在她面前缓缓凝聚轮廓身形...... 帝溪惊愕瞪着他,面容瞬间惨白失色。这是曾险些掐断她脖子的另一个拂墨! 她知道,饶是他只有一半的法力的分.身,也能像碾压一只麻雀般将她碎骨断筋。在他面前,除了炎帝和父王,至今没有人能与他的法力抗衡。 即便如此,帝溪仍要拼命挣扎,不死心地默念咒语,显现幻眼。她想用幻眼暂时扰乱他的神智,迫使他放手,从而逃出他控制的范围,只要能逃出去就好! “你可是忘了我的身份?”老祖面无表情提醒道,同时,两眼一合一睁,黑瞳外圈金光乍现。 帝溪盯着这眼,狠狠怔得呆住。 对啊......她怎么一时情急就给忘了......拂墨是金乌族的族王,有金乌之瞳,能自我屏蔽幻术,辨出结界阵法。 她果然还是自不量力,更是自取其辱! “这么喜欢用幻术?”老祖手中黑雾化做丝丝缕缕,向前延伸,直至攀附在她额头。 帝溪顿了顿,忽而感应到他在做什么,慌恐得直摇头:“不......不要对我读心!” 老祖置若罔闻,黑丝已缠满她额头,正钻入额头摄取她神识。 帝溪不住哀求:“拂墨,我知错,当真错了!往后我远离你们,再不对她用幻术,也不会对你用幻术,求你不要对我读心!” 他却无动于衷,声色冷漠:“告诉我,你最害怕什么?” “我......我......”帝溪拼命反抗他的蛊惑之言,箝紧双唇,牙齿甚至咬出血来,却斗不过他的法力。 最终泪崩满面,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最怕你爱上别人,最怕你娶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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